林放鹤拉住缰绳,一笑说:“你们不用等我,可先赶去滁州府衙我和这位唐羽小兄弟想去琅琊山走一遭既然金不换在口供里提到了这地方,又说起那个藏头露尾的黑袍人,到了此处,顺便去看一看,就算没有太大的收获,想来亦不虚此行”
“那也好。ranen.”程亮甲点点头,与众捕快回身上马,分道而行。
唐羽牵着马缰,立在道边:“大人,你真的要去琅琊山”
“这岂能有假”林放鹤转身骑上马,拨弄着手中的那柄鞭子,若有所思,说:“怎么,难道你不愿意随我去吗”
“哪里哪里,属下只是随便问问。”
唐羽也随后上马,二人催动坐骑,不一时便来到琅琊山下。将马拴好,拾阶而上,一路之上只见山石玲珑,青苔翠绿。山行六七里,渐闻水声潺潺,而泄出于两峰之间者,便是那有名的酿泉。清溪泠泠,碧叶森森,刚进来还不觉得怎样,越走光线越暗,越走四下越凉爽。二人顿觉暑热尽消。正行走着,忽然从山上传过一阵弹琴声,铮铮淙淙,金铁交鸣,慷慨激越中似乎隐含着一股浩然正气。
“清幽之地,是谁在这里弹奏”林放鹤胸中自忖,脚下不由得加快步伐,待得两个人转过山峰,却见周围坡谷冈峦间尽是一片苍虬古松。一丈远的断崖上有一翼危亭,亭下是百丈深渊。亭是醉翁亭,崖乃多情崖,此刻正当午时,头顶太阳直直照下来,金光跳跃。山峦之间雾气散尽,岫云吞吐。
亭上端坐着一个白袍中年人,身前放着一张古琴,一炉熏香,一盏清茶,一把摺扇,此刻正抚琴不语。在他的身旁,侍立着两个年可十七八岁的妙龄少女。
林放鹤与唐羽上了多情崖,走近古亭,举手说:“年兄适才所弹之曲,声调绝伦,沉郁激昂,怨恨之中不乏慷慨,愤怒之中又有豪气,如风雨之骤、似杀伐之音,莫不是晋竹林七贤之一嵇中散嵇康所弹奏的广陵散吗”
白袍中年低眉信手一划,琴弦铮铮然作响,推琴长叹曰:“欲取鸣琴弹,恨无知音赏”
“感此怀故人,中宵劳梦想。”林放鹤冲口而出,接着与唐羽两个施施然踱进醉翁亭,停身落座,说:“非汤武而薄周孔,越名教而任自然。想来年兄也是性情中人”
“不敢。”中年人敛容道,“山中一狂士而已。”
“请教尊兄大名”
林放鹤见白袍中年人气宇轩昂,高鼻子,宽下巴,四方的脸上飘拂着五绺长髯,头上一顶软缎方帽中嵌着一块碧玉,两眼虎虎生威。心中先自有了三分敬意。
“鄙人忧天。”中年人看了林放鹤一眼,目光凌厉:“这位远来的客人,你又是什么来历”
“不才林放鹤,来自京师,在刑部大堂任职。”
趁着两人说话,唐羽抬头觑视了一眼那两个立在忧天身边的女子,一个穿粉红衫子,一个着淡绿衣裙。穿粉红衫子的姑娘身材高挑,肤光晶莹,娇憨顽皮,此刻正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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