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吉利,大多乃是经商贩货的商贾。
绕过朝天宫红通通的高墙,转了两个弯,便来到一座大宅的门前。
唐羽上前递过应天府衙的牒文。
门丁接过赶紧进去通报。
不一会,从里面走出来一个须发斑白的老人,抢到冯乐泰面前揖手便拜,说:“不才乃是府中管家,奉老爷之命,恭请捕头大人。”
冯乐泰笑道:“管家不要客气。”
众人下马,一齐随管家入府。进了大门,不去正堂,而是七拐八绕穿过一道月洞门,上了几级台阶,来至一处偏僻的住所。大家正觉奇怪,管家拱手说:“我家老爷在里边等候。”
说罢也不多做解释,径自去了。
项金城心里不满,骂道:“这老儿特也无理”
冯乐泰摆摆手,示意不必乱讲,他轻轻地推开门,迈步进屋。唐羽随后跟进。两人才一进去,只觉得一股难闻的药气扑鼻而来
唐羽紧了紧鼻翼。
这时,听到一声苍老的声音叹气,说:“老朽因病在身,不能迎迓,还望捕头大人原谅”
两人循着话音往里看,在阴晴不定的光影下,只见一个形容枯槁、两鬓悬霜的老人躺在床上,背后倚着枕,两眼直直地望过来。
“您是海龙王”冯乐泰心存疑惑。
“正是老朽。”
“您患了什么病吗”
“是风湿,每年春季都要痛上几个月。痛得下不来床。”海龙王咳嗽几声,接着说:“另外,我的肺也不好”
冯乐泰感慨不已,他向前走了两步,坐在床边一个绿花瓷鼓凳上,问:“老人家,您还记得我吗”
海龙王眯着眼,仔细打量:“你是”
“那年,在芜湖”冯乐泰自嘲地一笑,“不过您一定不记得了,那时我只是个捕快。”
“你是冯”
“对,对,看来您老人家的记性还不差。”
“你们找我有事吗”海龙王靠在枕上,显得有点倦怠。
冯乐泰两手抱拳,施一礼说:“我们有些事,想请您帮忙。”
“我已病入膏肓,朝不保夕,还能帮你们什么忙”
唐羽跟过来,轻声说:“老人家,我们只是想问您几句话”
“这个吗”
“如果老人家有什么不方便,我们就此告辞。”冯乐泰起身道谢:“不打扰了。”
海龙王用丝巾拭了拭嘴唇,摇头叹道:“老朽多年受病痛折磨,性情沉郁,不爱多话,这要是别人也就罢了。既然故人来访,不嫌鄙陋,我就陪你们说上几句”
“冯某多谢。”
冯乐泰重新落座,将全国剑术大赛、独孤求败奉诏来京,及十里坡驿站仪仗团夜半失踪一案对海龙王大致讲了一遍,问询说:“老人家,依你看,这桩案子是何人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