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过来时,锦绣发现自己呆在一个黑暗的小房里,身上穿着肮脏的衣服,手上戴着手铐脚镣,稍微一动,哗啦啦作响。环顾四周,唯一的一点光亮是从后面的一扇小窗子里传过来的。
锦绣搬了一个凳子,扒着小窗户看向外面,发现是一个她以前从未来过的地方。
“喂!你给我下来!趴在窗户上干嘛呢!别以为到了死囚大牢你还能竖着走得出去!”一声断喝差点把锦绣从凳子上震了下来。
锦绣转头,就看到一个衙役,手里拿着个皮鞭,说道:“还不下来,嗨,非得让我教训你才知道厉害是不是?”
锦绣默不吭声的从凳子上下来,指指她,又指指这个牢房。
偏偏衙役看懂了。他指着他自己说道:“你问我,为什么你会到这个地方里来?”
锦绣重重的点头。她仅剩下的记忆就是她喝下了江府的绣娘送过来的一碗药,之后意识开始变得模糊不清,唯一记得的,只有一声惨叫,还有鲜血落在眼睛上的刺痛。是那个每天为自己煎药的绣娘。药很苦,每次喝完药,绣娘便会从手帕里拿出一颗蜜饯来,放在锦绣的手里,让她快吃。可就是这个善良的绣娘,给了自己一碗毒药,自己也命丧黄泉。
锦绣听得那个衙役说道,“你说江员外那么好心,收留了你在府上,你怎么会在他女儿大喜之日前夕狠心的将绣娘杀害呢。就算是江员外或是江小姐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这又关绣娘什么事儿呢。可惜咯,自家的女儿和你一般大小,你怎么就忍心下得了手!”
锦绣连连摇头,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干的。
衙役继续说道:“你是不是想说,这事儿不是你干的,你是被冤枉的?”
锦绣眼含希望的点了点头,双手紧紧的抓住监牢的栏杆。
“看到这群人没,”像是呼应这个衙役的说话般,走廊的尽头传来一阵阵高声惨叫。“这里的人刚进来的时候,都说自己是被冤枉了。当然了,除了那个人。”
锦绣顺着衙役的手指头过去,那个人背光坐在牢房里面,看不清楚模样。
“明日开堂审理此案,我奉劝你,想要少受点皮肉之苦,便放聪明点,老实认罪比较好。不过你认罪与否,都是无关紧要的了。”说完想走,却被锦绣拉住了袖子。
“嘿,我说你这个人到底烦不烦啊。抓到你时,你手上抓着刀子,而那绣娘就倒在血泊之中,你身上还沾着她的鲜血。要不是江府里的小丫鬟阿柔及时赶到现场,制止住发狂的你,及时报官,说不定这时候你已经将江府满门屠戮尽了。”
锦绣任由衙役打开她的手,呆滞的坐在牢房里。这又是怎么一回事?绣娘,阿柔,阿柔,绣娘,她们之间有什么牵扯呢。
锦绣对阿柔的印象只限于在集市上江锦筝将她救了的那天。虽说是被贾三那个无赖缠上,阿柔好像也少有惊慌失措的样子,那份镇定自若先是让锦绣注意到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