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的面前。
云溪的目光在小翠那张惨白的脸色并没有多做停留,下一刻越过了小翠,径直目光映射在小翠身后的锦绣身上。
四目相对之间,锦绣从云溪的眼里看到一闪而过的得逞还有疯狂。
云溪心里是欣喜万分的,为了布这个局,她几乎是下了所有的代价,但是,只要能将眼前的宁安郡主拖入万劫不复的地狱,什么样的代价对她来说,都是值得的。
包括,一个婴孩的性命,甚至,那个婴孩到底与她究竟意味着什么。
只是,云溪的欣喜只是仅仅维持了片刻,因为锦绣的此刻沉静没有波动的神色,显然是云溪不想看到的。
为什么,为什么在面临这样的死局面前,这该死的贱人,居然还能这样的面不改色!不是应该惶恐,失去了所有那些丑陋的高贵。
然后惊慌失措地跌坐在地,诚惶诚恐地满口辩解着不是她不是她吗!
没能看到自己所料想之中的场景,云溪眼里闪过一抹阴鹜。
只是下一刻,云溪突然就有些释怀了。
或许,这贱人已经是被吓傻了,这才忘记了反应。
无妨!随后,她云溪会让她知道,也让锦绣这个贱人尝尝,什么是百口莫辩,什么是孤立无援的境地!
“宁安郡主,你怎么会在小少爷的屋内呢?”云溪满是疑惑的话顿时扬声响起。
而这话,成功地拦住了屋门之外,正打算离开的佘氏,还有二房夫人素月公主。
小翠因为云溪突然说出的这话,身子开始止不住地颤抖起来,下意识地开口道:“不是我家小姐,这并不是我家小姐所做之事!”
屋门外头,二夫人素月公主和大夫人佘氏难得默契地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十分的奇怪和诧异,几乎就是不约而同地,返身回来,往正屋而去。
“什么不是宁安郡主所做之事?这话听着可就是奇怪了?”云溪满面的不解神色,步子已经迈进了内屋之中,目光极慢极慢地从锦绣身上转动着,脚步朝着锦绣慢慢走去。
锦绣只是静静地看着云溪越来越近,面上的神色没有变化,深沉平静的眼底,似一汪平静的幽潭,看不出半点的波澜。
云溪见此,心里恨意更深,转眼已经到了跟前的摇篮边上,伸着脑袋朝着那里头看去。
没有半点的意料,下一刻,云溪扬长了所有的力气发出了尖叫之声:“啊!我的儿!”
那声音带着极大的凄厉和悲痛,惊得才进屋的二夫人素月公主和大夫人佘氏顿时知道大事不妙,快步朝着这方的内屋而来。
待这两位长宁侯秦府最为尊贵的夫人进屋的时候,看到的场景,便是云溪已经目光涣散般地瘫坐在地,而面上已经泪眼朦胧,两手死死地拉着摇篮床。
而不远处,宁安郡主正静静地站着,神色平静地看着那失态的云溪,倒是宁安郡主那贴身丫鬟拨浪鼓似地一直摇着脑袋:“不是我家小姐,不是我家小姐做的,我们醒来就是那副模样了!”
素月公主心里顿时咯噔,尤其是听到了小翠说出那副模样,素月公主的目光一下子就看向了那摇篮床。
三步并作两步一般,素月公主快步到了摇篮床的跟前,但见那已经咽气的婴孩,这可是她的亲孙子,一直都捧在手心里的。
自己的儿子秦杰明如今成了那么一副模样,只怕是今后都不会再有子嗣了,这也是素月公主不惜将云溪接进府来的主要原因。
这孩子对于素月公主来说,根本就是如命根子一般,而现在,居然是咽气了!
不用多想,这屋子里面,到底是谁做了这样的事,素月公主转眼赤红着眼眸就死死地盯着锦绣,恨不得杀了锦绣一般:“皇锦绣!你安敢对我的孙儿做出这样的事来!我定要你不得好死!血债血偿!”
佘氏一听这话,眉头顿时狠狠一跳,她一开始也是听见了云溪的那一声尖叫,而眼下,素月公主又是这样的一番说辞,佘氏怎么会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算是没有凑到那摇篮床上一看究竟,但凡能让素月公主失控如此,便可以知道,那摇篮床下的婴孩到底是怎么了。
可是,佘氏就不明白了,宁安郡主根本就是犯不着在这样的日子里,做出这等事来啊,这分明就是十分的古怪啊。
但是,佘氏同样明白,看着此刻的素月公主,佘氏知道,素月公主已经被眼前当场目睹的所见,失去了该有的判断,全然凭心而走了,而巨大的悲痛和仇怒已经占据了素月公主的理智。
佘氏有些担忧地看向宁安郡主,却发现,宁安郡主却是慢慢勾唇,竟是露出一抹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