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她的手让她放心,花娘依旧很激动。
“我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我看着花娘的眼睛,“他弄了几件事情出来,但也没伤到我,最多也就损失一颗心脏。我如今不是他的对手,不能跟他硬来只能先对付。”
“小漓,疆域他,他跟你厮杀几千年,他做过的那些恶事,罄竹难书。你跟他在一起,随时都会有危险的。对了,烛炎先生呢?他怎么没陪你过来?”花娘小声道。
看花娘这样,我不详细解释她是不会相信,反正时间还早也还来得及,我拉着花娘将最近的事情说了,也说了烛炎去海城办事的事。
“原来如此。”花娘听罢,叹了一口气。
“你放心好了,我了解疆域,知道该怎么对付他。”我认真道,“我不会让他再挑起恶战。”
“是,也只有你能对付他。”花娘望着我,“小漓,你的灵力有没有回来的迹象?”
“没有。”我低声道。
花娘叹气,好一会都没说话。
良久,她低垂着眼眸看着廊下的花:“如果当时你没有被那个什么考古教授没有发现你,你也不会失去你的力量,成了这个样。”
“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说的。我们家老头好歹也养了我这么多年,明知道我是从坟墓来的,还当我亲孙女一样对待,为了我辞了工作隐居起来。”我笑着说,耸耸肩。
“算了,不说了。你去见扒叔吧,他知道你要来,已经准备好了。”花娘说着,“我去会会疆域。”
“别冲动。”我叮嘱。
“你当我小姑娘啊。”花娘笑起来,眉眼好看,“我知道他是谁,他有多厉害,我会小心的。”
嗯,我点头,看着花娘走出去。
我也多耽搁,赶紧去找扒叔。
“来了。”我一走进去,扒叔便道,声音一如既往的沙哑,“坐吧。”
“烛炎来过?”我问。
“没来,只是让个小孩子送来一些药。”扒叔说着。
“小孩子?”
“一个十三四岁的鬼童,很懂事,被教养的很好,看得出他是用了心来培养的。那孩子身上的罪孽都被他洗的差不多了。”扒叔一边忙碌一边道,“小漓,他可以陪伴你,但你不要信任他。”
嗯?我凝眸看着扒叔,什么意思?
“我找了很多朋友,依然没搞清楚他的身份,比起你,他更是个谜。”扒叔继续道,“你现在在人间生活,万事都得小心。”
“可烛炎……”
“小漓,别忘记你是谁。”扒叔沉沉道。
我,我是谁?我紧紧皱眉,没说什么,扒叔不说我的确差点忘记我是谁,我怎么来的人间,来人间为什么?
扒叔没看我,动作小心迅速的为我换上心脏,心脏开始跳动的刹那,我感觉有些疼,密密麻麻的疼。
扒叔看着我:“烛炎让那鬼童带话来,说让我们放心他会保护你,我相信他能做到,但是……”
“但是什么?”我望着扒叔。
“但是小漓,别忘了,当初是谁把你推入深渊。”扒叔的话,叫我心猛地颤抖,我捂住心口,脑海中以极快的速度飞过一个又一个画面,但是画面都很模糊,看不清。
“推你入深渊的他们,也曾守护你,爱护你,甚至跪在你面前。”扒叔缓缓地说道。
“嗯,我没忘。”我吸了一口气,“我会小心。”
“不用怕。”扒叔说。
“嗯。”我说着嘴角扬起。
心脏恢复跳动,这样体检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其实我也并不担心他们检查出来,我只是不想让苏米她们陷入困境,我绝不会让他们牵扯进我这个深渊中来。
心跳的感觉,很好。
“疆域来了。”扒叔淡淡道。
“是。”我说。
“他跟你斗了这么多年,终于愿意停下来守着你了。”扒叔语气淡然,他似乎并不诧异疆域会变成这样。
“扒叔?”
“他活着的时候,所有人给他的只有恨,怨,他连哪怕一丝的爱都没有得到过,也是可怜。”扒叔说着。
我呼了一口气,疆域的事我很清楚,他会变成这样是为什么我也明白,这也是为什么我总也没办法杀了他的原因吗?我暗自想着,心里回忆纠缠,缠成一团乱麻。
从扒叔房里出来,我手始终捂着心口,从刚开始就有点疼,我不知道这疼来自何处。扒叔的提醒,在我耳边不断响着。
我是漱漓,我低声道,我没从来没忘。
“小漓。”花娘见我走出来,迎了上来,“都好了吗?”
“嗯。”我应了一声。
“小漓,你没事吧?”疆域手里摩挲着一只酒杯,凛冽深沉的视线尽数落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