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始终无法说出。
宋瑾瑜回头,接触到老者怜惜的目光,竟是罕见的露出一丝微笑。
霎时,犹如腊月寒梅,霜河解冻,她将背后的血色巨弓取下,放在眼前端详,伸手摩挲着弓身道纹,神思追忆,不觉间,已是泪流而下。
那灵宝神弓,亦如生出感应般,灵光明灭,震动轻颤间,发出阵阵低吟,似如凤啼悲歌,又像是在安慰其主。
宋瑾瑜回过神来,伸手拭去脸上已经冰凉的泪珠,淡淡道:“宫叔知道,刚才您就说了,他们是为那东西来的,是为我来的。”
“这里是拍卖会,通天阁的拍卖会,即便,那东西曾经姓宋,属于我宋家之物,现如今,也已被摆到了这拍卖台上,供众人抢夺,价高者得!”
“父亲不在了,神武军已经四分五裂,就连恩师,都因我而死,血溅拜师台,我已不再是大汉郡主,军神之女,我现在就和那件东西一样,即使逃到了大明,也依然躲不掉被人争抢的命运!”
“天下虽大,却已无宋瑾瑜容身之地,自投罗网也好,自取灭亡也罢,玄天宗是我,是宋家最后的机会,我不愿错过!”
宋瑾瑜抬头,看着面前拼死也要护她周全的宫叔,一字字,极为认真的说道。
老者沉默,虽然仍想劝说宋瑾瑜放弃拜断愁为师,但也知道,走到现在,二人其实已经被人渐渐逼到了绝境,再无路可走,从探听到那件东西下落的时候,他们就一步步落入一张无形的大网之中。
好像有人在背后操纵,一步步将他们带离大汉,引入大明,参加大会拍卖,等他们知晓,觉察出背后危机,已经为时已晚。
半晌无言,老者忽然沉声道:“即便收徒是真,我们也用一根伏龙断骨,卖了他五亿灵石,且那龙怨诅咒,不断侵蚀龙元,根本没有那么简单,若是被他知晓,难保不会大怒,降罪杀伐,而且,他若也想要那东西怎么办?”
闻言,宋瑾瑜似是早已想到这一点,神色不变,淡漠道:“他若想要,那就给他,就当拜师谢罪之礼好了。”
“不可!此事绝对不可!!那东西至关重要,是宋家之物,岂能落入他人之手!!”老者听完,神色大变,极力阻止。
宋瑾瑜面无表情,冷漠道:“宋家?宋家都已经不在了,又哪来的宋家之物!就算今日我在这拍卖会上,成功将宝物拿回,但那又如何,傲辰霄、云渺、屠媚、聂云,甚至那醉道人、道玄,他们参加拍卖会,都是为此而来,以我如今修为,拿在手里亦是无用,迟早被人抢夺!”
“与其被别人拿走,倒不如交给玄天宗,或许能换得我那宗主师父的庇护,亲传相授!”
这话说的冰冷,刻骨至极,虽然极为刺耳,但句句所言,皆为事实,老者面色铁青,有心驳斥,却始终找不出反对的话来,最后只能带着不满、气怒,盘膝静坐,闭口不言。
宋瑾瑜见状,亦是有些黯然,叹息不语。
她知道宫叔是在为她好,怒其不争,如果可以,她也不想将这属于宋家的宝物,拱手送人,但现实已是如此,到这一步,已经别无他法。
若是人没了,那宋家就真的没了,要宝物,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