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和钱满江说了几句话,宁王妃孙氏领着一个手拿包裹的嬷嬷走了进来。
钱满江看到比之前还憔悴干瘦的宁王妃有些吃惊。
宁王妃的眼圈还是红的,因为思念儿子,忧虑丈夫,她的容颜已经过早地衰老。尽管绫罗裹身,珠翠满头,粉黛敷面,看起来却是年近四十,比丈夫还要苍老得多,而她今年才不过三十三岁。贵妇人注重容貌,只有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的。像这种比实际年龄衰老得多的妇人,满京城的贵妇圈子,只有宁王妃一人。
她不只看着苍老,身子也不好。儿子早产,一生下来就让人抱走了,她又马不停蹄地北上跟丈夫汇合。月子没坐好,又想儿子想得厉害,几乎天天哭泣,就坐下了病根。不仅再难受孕,又得了眼疾,一见风就流泪。
每年儿子的生辰前夕,她都会根据万家父子描述的儿子身高,亲手做两套衣裳、两双鞋子。如今儿子的衣裳鞋子已经做了二十套了,却新崭崭地锁在箱子里。有时候,她太想儿子了,就会抱件小衣裳一夜流泪到天明。
自从回了京城,她就一直盼着能快些见到儿子。给儿子买的衣裳吃食,学习用品,堆了足足半屋子。还收拾出了一个院子,每天都会进去坐坐,说说话,似乎儿子已经住了进去。
她盼啊盼啊,好不容易盼到三皇子和叶家彻底倒台了,却因为丈夫要上前线,只得又推迟跟儿子相见的时间。
从希望到失望的巨大落差,折磨得她差点死过去。
如今,不只儿子不在身边了,连丈夫都要离开自己。刀枪无眼,若是丈夫再有个三长两短,那自己岂不是跟先太子妃一样。丈夫没了,儿子又被抱走了。所有希望都没有了,除了上吊,还活着干什么
钱满江起身给她行了礼,说道,“末将见过王妃。”
宁王妃强笑着点点头,指着嬷嬷手里的包裹说道,“这里是我给钱将军的祖母、父母、妻子、妹妹,还有闺女买的礼物,谢谢他们对锦儿的爱护和照顾。钱将军就以你的名义送给他们,以表王爷和我的心意。还有几样东西,是我给锦儿买的,不知他是否会喜欢”
话没说完,眼泪又夺眶而出,她赶紧用帕子擦了擦眼泪。
宁王劝道,“看看你,又流泪了。御医不是说了嘛,你不能再哭多了,伤眼睛。锦儿现在安全,又过得无忧无虑,咱们应该高兴才是。其实,最是无情帝王家,锦儿以后哪怕回了王府,他最快乐的日子肯定还是在乡下的那段时光。”
宁王妃擦擦眼眼泪笑着说道,“王爷说的是,我也知道是这个理儿,可就是忍不住。”说完,眼泪流得更加汹涌了,她又赶紧用帕子擦。
宁王笑起来,哄道,“越说哭得越厉害了,也不怕钱将军看到笑话。快莫哭了,本王为了小容能早些见到锦儿,也会快些把元狗打回老家去。”
听了丈夫的调侃,宁王妃的脸上有了丝红晕,面容也因为有了娇羞而变得年青了些许。她破涕为笑,擦干眼泪,把包裹递给了钱满江,再次道了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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