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表示不知道。
钱满蝶是合离之后第一次出门作客,脸上也稍稍有了些喜气。听了多多的话,瞪了她一眼,嗔怪她多嘴,对钱亦绣笑道,“我娘是跟我生气,歇歇就好了。”
钱亦绣暗哼了一声,汪氏肯定是在为余先生收自己做弟子,却不收钱亦善做弟子生气。觉得三房自私,帮自家的丫头片子却不帮大哥家的孙子。
钱老头和钱老太也不高兴,一来就开始数落钱三贵。
老头子说,“善娃学业好了,将来考了举人,也是锦娃的一个助力。能不能跟余先生好好说说,再多收一个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嘛。”
钱老太也歪嘴骂道,“丫头片子学再多有啥用将来还不是别家的人。”又用拐棍拄了拄地,豪爽地说道,“别让她去了,在家绣绣花做做家务才是丫头片子该做的事,让善娃顶替她去上学。”
钱三贵极是头痛,嘴唇都解释干了,无奈老两口就是听不进去。
最后,他还是想到了一个法子,说道,“这样行不行,原来张老爷说过要帮锦娃在县城寻个好先生。现在锦娃不需要去县城了,就请他帮善娃找,明天我正好要去保和堂看病,就请他帮帮忙。”
钱老头听了点点头,说道,“也行。张老爷人脉广,定能寻到好先生。善娃去县城读书比在乡下读书还好些,结识的人多,更能开扩眼界。”
钱香得意地笑道,“先生的好坏真是太重要了。我家冬子,原来的先生说他不行,脑子笨。可自从崔掌柜帮忙找了现在的邱先生教导他,不到一年的功夫,今年就过了童生。”
钱大贵面露喜色说,“极是。让善娃每天跟他爹一起去县城,下晌再一起回来。”
解决了这件事,众人才又高兴起来。
下晌钱三贵亲自去请余先生来吃酒,余先生借口累,拒了。万二牛也没来,只万大中来了。
因为有了李姑爷和万大中这两个外男,程月、钱满蝶、钱满霞这几个寡妇加合离的妇人加青年闺女就没上桌。
程月在自己的小屋吃,钱满霞领着钱满蝶在她的小屋吃。
第二天,钱三贵要去保和堂,跟钱香和李姑爷一起去了县城。回来后,就去了大房。张老爷帮忙,真给钱亦善找了位县城的好先生。
那位先生姓王,早年也中过举,因无钱跑官,才做了教书先生。据说在他执教生涯的二十几年间,考上秀才的学生有几十个,还有五人中了举,一人中了进士,是溪山县城顶级好先生之一。许多人家都想把孩子送去他那里读书,包括很多有钱的大户人家。但他收学生颇为严格,必须要经过他的考核。因为张仲倱曾经救过他的命,才破例直接收了钱亦善。
汪氏一听,都喜疯了。赶紧亲自下厨张罗饭菜,请钱三贵在这里吃晚饭喝酒,还让多多去把三房其他人也请来。
钱老头也满意三儿子的做法,钱亦善下学后,还让他给三爷爷磕了头。
之后,建房子的事宜就提上了日程。现在农忙,没有多少农人有闲功夫。再加上钱亦绣提议要建好些的房子,要雕栏画栋,还要给她娘修栋两层的绣楼。这么复杂的房子农人就修不了,必须要找专门设计房子和修建房子的人才行。
要说钱三贵真是宠孩子的好爷爷。他算算锦绣行赚的钱和卖藕卖鱼卖粮赚的钱,加在一起也有个几百两银子,就是都用完了,家里那四千两银子的老底还没用,也就同意了孙女想住好房子的要求。
他还红着老脸嘱咐家里人,建什么样的房子先不要跟别人说,特别是他老父老母,知道了肯定要闹腾,好房子就住不上了。
吴氏有些不愿意,但钱三贵拍板了,她也只有听。
听说他家要建房子,余先生还专门过来跟钱三贵提了些建设性的意见。特别是针对荷塘月色和花果山,他希望建些有特色的建筑,能跟那些景观能浑然一体,也不枉那么好的景致。
找人和谈价都交给钱华去办,没几天就找了位赵师傅。赵师傅手下有二十几号人,专门接大户人家的生意。在整个溪山县,赵师傅团队就是最顶级的建筑团队。
四月中旬,赵师傅在钱华的陪同下来了钱家三房。钱三贵请他喝了酒,还把余先生请来作陪,余先生竟然放下架子来了。
饭后,余先生跟赵师傅、钱三贵、钱亦锦等人一起参观了他们家住的这一带、荷塘月色、花果山的景观,专门给钱三贵叫的滑杆。
参观途中,余先生和钱亦锦都提了些各自的看法和要求,余先生提的是自己所想,钱亦锦提的绝大部分是妹妹的意思。
转完后,连赵师傅都欣喜不已,说若是等到荷花飘香,或者桃花梨花烂漫满山坡的时候,这里不知道该有多美。再建些相得益彰的亭台楼阁,种些佳木琼花,就是天上的瑶池落入凡间了。
看他的意思,也要把这里当成他的代表作来设计和建设了。
只有钱三贵说了些现实又有些伤风雅的话,“我们就是乡下泥腿子,太风雅的东西也看不懂,只要能住、能遮风挡雨、不要花太多银子,就成。”
把赵师傅送走后,小兄妹都去了余先生的书房,展望了一番生太园的美好前景。
钱亦锦又提议道,“咱们家这一带建好了肯定很美,再叫村西头不好听,也取个雅致些的名字吧。”
钱亦绣觉得主意不错。小兄妹便抠着脑袋想了许多名字,比如西园、荷园、馨园,望荷园,听风园,临湖园,等等,都被余先生否了。
他走到书案前提起笔,在一张宣纸上写了两个大字归园。
他已经听过一些钱亦锦说他娘是如何天天盼他爹回归的事,颇有些感动。
小兄妹看了后,都一致点头,这个名字最贴切。
回屋的时候,钱亦绣趁先生不注意,偷偷把被他随手丢进废纸篓的那幅墨宝捡起来,装进了放学习用具的篮子。
她凭直觉觉得这幅大字才是老先生的真实水平。而教他们兄妹的书法,用的只是他留瓦片头时的功力。
余先生余光看见钱亦绣的小动作,暗笑着摇摇着,也没拆穿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