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哥不干了,冲上来想打吴氏。钱亦锦赶紧拦住它说。“她是妹妹的奶奶,你若打了她,我妹妹便不会再理你了,我家也不会要你了。”
这个话原来钱亦绣的确跟猴哥说过多次,猴哥便不敢过来了,抹着眼泪看着小主人挨打。
钱亦锦怕猴哥暴怒下伤着吴氏,紧紧抱着猴哥站在那里,哭着喊。“奶,别打妹妹了。妹妹知错了”
钱亦绣的叫声如一剂良药,把已经哭昏过去的程月和气晕过去的钱三贵两人都吵醒了。
程月在钱晓雨的搀扶下跑出来,哭喊着,“绣儿,娘的绣儿。”见女儿被婆婆死命地打,哭得更惨了,扑去抱着钱亦绣说,“求娘别打绣儿,求娘别打绣儿。娘要打就打月儿”
钱满霞和钱亦锦拉架主要是求吴氏停手,并不敢冲撞和忤逆吴氏。但程月就不是了,她护女心切,没有轻重,抱女儿的同时把吴氏撞得坐在了地上。
气狠了的吴氏推开压在钱亦绣身上的程月,又朝露出的那半个小屁股狠掐下去。
几个人正在撕扯哭喊着,被张央扶出来的钱三贵呵道,“住手,给我住手”
气疯了的吴氏没听到,钱满霞哭道,“娘,我爹醒了,他不让你打绣儿。”
吴氏听了才停下手,抬起泪流面的老脸看着钱三贵说,“这娃子被咱们宠坏了,这娃子被咱们宠坏了。再不管管,可怎么得了”
说话间她松了手,程月把痛哭不已的钱亦绣拉起来抱着她哭,“绣儿,娘可怜的绣儿”
钱亦锦也过来抱着妹妹一起哭。
钱三贵对吴氏说,“要管,但不是现在。”
他走过来牵着钱亦绣手说,“绣儿,回来就好,走,进屋里去歇歇。”
钱三贵牵着一只手,程月牵着一只手,钱亦绣被牵着去了堂屋。虽然屁股和脚底火辣辣的痛,但心头满满的都是爱。
进屋前,她还没忘了让小哥哥把那两个双肩包拿进屋,里面装了她捡的茶仔。
张央见钱三贵好些了,失踪的小娃也安然回来了,想着人家一家人肯定要说说话,便悄然去了给他准备的那间东厢小屋。
黄铁、钱晓雷回了大院子,魏氏和钱晓雨去厨房烧水,又给猴哥洗澡。
钱三贵坐在罗汉床上,把钱亦绣拉到面前,帮她擦了眼泪说,“回来就好,记着以后不能再去冒险了。看到没有,若你有个万一,家里会死几条命。”
钱亦绣再也忍不住了,爬在钱三贵怀里痛哭流涕。一路的劳累、惊吓、痛楚都发泄出来。
一家人也都跟着哭了。
钱亦绣哭够了,才觉得脚和屁股钻心的痛,特别是脚,痛得她身子都有些哆嗦起来。哭道,“爷,脚痛,脚痛。”
钱三贵赶紧让她坐在罗汉床上,可她刚一坐下,又喊屁股痛。钱三贵便使足了劲抱起她,把她放在自己腿上,他的腿稍微分开,钱亦绣的小屁股正好悬空,这才好了。
吴氏把她的鞋袜脱去,看到血肉模糊的脚底,又哭起来,不停地说,“造孽啊,造孽啊。”
程月见状就哭得更厉害了,边哭还捶着胸口说,“天哪,怎么会这样,我的绣儿好可怜,我的心好痛,痛死了”
钱亦锦流着泪抱着小娘亲劝慰着。
吴氏和钱满霞把钱亦绣抱进了厨房。
大木盆里放一个小凳子,钱亦绣爬在凳子上被脱光了衣裳。
吴氏和钱满霞一看,又哭了起来。
双脚血肉模糊,小屁股上青青紫紫。吴氏也后悔自己下手太重了。
只敢给她洗了身上,没敢洗脚。给她穿上衣裳,由钱满霞把她抱进了堂屋,依旧放在钱三贵身上。
张央已经被钱亦锦请来了。他用温盐水把钱亦绣的小脚丫洗净,擦了些随身带的药膏上去。小神医的动作再轻,也疼得钱亦绣直流泪。
这时天边已有些微光了,钱三贵让众人回屋歇息,一切等明天再说。钱亦绣被程月抱回小屋前,还嘱咐吴氏,把那两个装莲子的背包放好,她有用。
回了屋,猴哥已经躺在篮子里睡着了。
躺在温暖的床上,在小娘亲温暖的怀里,在她低低的涰泣和絮叨声中,钱亦绣睡着了。
钱亦绣一觉睡到自然醒。睁开眼,见小娘亲正坐在床边温柔地看着自己和小哥哥。钱亦锦也在睡,家里人觉得他睡晚了,所以没叫他早起去上学。
“娘,又看到你了,真好。”小钱亦绣伸手拉着程月的一只手说。
程月也说道,“嗯,绣儿回来,娘高兴。娘喜欢绣儿,离不开绣儿。”
“绣儿也喜欢美美的小娘亲,离不开娘亲”
钱亦锦睁眼看看放在自己肚子上的两只握在一起的手,酸酸地说,“还有我呢,咋又把我忘了”
程月又赶紧说,“娘也喜欢锦娃,离不开锦娃。”
钱亦锦斜瞅着钱亦绣,等她表态。
坏阿姨钱亦绣呵呵一笑,凑过去狠狠亲了一下他的小俊脸,说,“够了吧”
钱亦锦像得了大便宜,笑咪咪地坐起身。
钱满霞和钱晓雨一直在窗外等钱亦绣醒来,听见她说话了,便走进去说,“该起来了,已经巳时了。”
现在钱亦绣的小屁股已经不怎么痛了,就坐在床上由小姑姑帮她穿衣,梳头,洗脸。
钱晓雨帮钱亦锦拾掇。
钱亦绣又问猴哥去哪儿了,还有大山一家。每天都要在自己面前刷存在感的奔奔和跳跳咋没看见狗影子呢,从昨天就没看见,真让她不习惯。
钱满霞听了又翘起嘴巴,用食指点了点她的小脑袋说,“大山一家昨天就被打发到山里去找你了,现在还没回来。猴哥一大早就出去了。”
钱亦绣听了又内疚地低下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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