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想,叶玠和小辛是亲兄妹,他们的命运紧紧缠绕在一起,你继续严格管教叶玠,我会严格管教小辛。”
……
叶玠叹息:“小辛,你本来可以不用过得这么辛苦,对不……”
洛兰环抱住叶玠,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就像爸爸说的绝不可能。”
叶玠目光浑浊地看着洛兰,如果没有他,小辛的人生会是什么样的呢?
因为他,她七岁失去父亲,十五岁失去母亲。
因为他,她三岁摸白骨,五岁解剖动物,七岁亲手解剖了自己的父亲。
因为他,她十五岁进龙血兵团,十六岁成为龙心。
因为他,她成为了人人闻风丧胆的神之右手。
……
叶玠想起骆寻,那是个爱笑的女孩。
倔强执拗和现在的小辛如出一辙,但性格乐天、脾气柔和,眉眼间总是笑意盈盈,却和小时候的小辛一模一样。
如果没有他,小辛会成为骆寻吧?
不是冷漠强大的龙心,不是神秘恐怖的神之右手,只是乐观爱笑的骆寻。
叶玠轻抚着洛兰的头,“好,我不说对不起……你也不要说对不起……我们是、是……”
洛兰感觉到他的手突然停下,从她头顶无力地滑落。
她一动不动地趴在他腿上,就好像只要她不动,时光就不会继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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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黑夜降临。
众眇门里,洛兰依旧一动不动地趴在叶玠的腿上。
这些年,虽然父母双亡,过得很艰难,但是洛兰从来没有觉得很辛苦,因为她还有家,还有哥哥,有一个休憩的港湾,有一个坚实的依靠。
但从今往后,她没有了永远守在她背后的亲人,做事不能再无所顾忌、横冲直撞;她没有了不管任何时刻都愿意背她的哥哥,再也不能心情不好就耍赖脚疼,连路都不肯走;她没有了唯一的依靠,不能疲倦时回到他身边就可以万事不管、睡得天昏地暗。
爸爸死了,妈妈死了,哥哥死了。
现在,她真正没有家人,没有家了!
天上万千星辰,地上渺渺众生。
可是,没有一个人能回答她,为什么她唯一的亲人正值盛年就会死去?为什么号称操纵生死的神之右手却留不住自己哥哥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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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角循着洛兰的气味,找到众眇门时,看到——
漫天星光下,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坐在轮椅里,已经没有呼吸心跳,死去多时。一身红裙的洛兰安静地趴在老人的腿上,就好像睡着了。
小角迟疑了下,轻声叫:“洛洛。”
洛兰如梦初醒地抬起头。
她的目光没有焦距,眉眼间满是悲伤无助,就好像一个和哥哥走散的迷路小姑娘,失去了唯一的依靠后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小角心头一颤,觉得五脏六腑都隐隐作痛,伸手就想把洛兰拽进怀里,让她明白这个世界不是只剩下她孤零零一个,她还有他!
但是,当他的手碰到洛兰时,洛兰似乎骤然清醒,眼中闪过悲伤至极的恨意,狠狠用力推开他,突然拔枪,对着小角连开三枪。
第一枪,小角的动作比意识快,行云流水般地就闪避开了。
第二枪,小角意识到是洛兰在开枪射杀他,动作骤然变缓,子弹几乎贴着他的身体滑过。
第三枪,小角定定站着,没躲没避,任由子弹射中他。
子弹穿肩而过,鲜血汩汩而落,他却只是沉默哀伤地看着洛兰,似乎不管洛兰再开几枪,他都绝不会躲避。
洛兰怒吼:“为什么不还手?我想杀了你!”
小角往前踏了一步,握住洛兰的枪,放到自己心口。
毛茸茸的面具脸上,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平静坦诚地凝视着洛兰,清晰地表明:他所有不过这具身体、这条命,如果她要,那就拿去吧!
洛兰的手簌簌直颤,几次三番想要按下扳机,却一直没有按下去。
正在此时,一群警卫听到动静闻声赶到,看到洛兰和小角的样子,立即全部举枪对准小角。
林坚紧张地问:“殿下,异种奴隶有没有伤害到你?”
洛兰猛地把枪狠狠砸到小角脸上,悲伤愤怒地说:“我不想看到你,滚!”
小角未闪未躲,像个傻子一样呆呆站着。他感觉到洛兰对他的憎恨是因为叶玠的死亡,可是他完全不知道为什么。
清初轻轻拽了下小角,示意小角跟她离开。
几个警卫持枪挡在升降梯口。
清初看向林坚。
林坚对这位能站在帝王身后四十多年的女管家十分敬重,对警卫点点头,默许他们离开。
夜风寒凉。
林坚看洛兰只穿了一条单薄的晚宴裙,急忙脱下外套递给洛兰。
洛兰接过外套,却没有自己披,而是温柔地盖到叶玠身上,就好像担心叶玠会着凉。
林坚的心像是被一只手轻轻抓了下,满腹沉甸甸的悲痛中涌起一丝苦涩的温暖。他温和地说:“殿下,为了稳定局势,必须尽快举行登基仪式。”
“登基仪式?”洛兰似乎还没有真正明白叶玠的死亡意味着什么。
林坚恭敬地说:“殿下,您将是阿尔帝国的女皇。”
其实,从此刻起,英仙洛兰已经是这个星际中最有权势的女人。
整个阿尔帝国、整个人类、整个星际都受她的意志影响。
她将像能量巨大的恒星一般,是光明、也是黑暗,是希望、也是绝望。
她的每个决定、每个行动都会决定着人类和异种的未来。
战乱或和平、繁荣或衰败、生存或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