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粗声大气地说着怎么出了门就让司机带着自己去报馆,怎么冲上报馆去,怎么找了主编,又逼得报馆的馆长出来亲自同她解释……在尔宜的叙述中,她自己就像是个英姿飒爽、雷厉风行的女英雄。一来一去之间,就把报馆闹了个天翻地覆……“我就不想看着他们那幅嘴脸。这还是报人么?有本领写时评、写政论,去议论国家大事去,逮住我一个弱女子,胡乱编排些不堪入目的风流韵事,毁人名誉,真枉为文人!”尔宜愤愤然。
静漪开始以为尔宜不过是一时愤慨,头脑一热就冲上去了,听到后来这番话,倒也不是没有见识。她便拍了拍尔宜的肩膀,说:“只是你这一来,陶家姑奶奶的暴脾气,可算是出了西北了。”
“那又怎么样?反正不能让人欺负了去?”尔宜擦着额上的汗水。
“你自个儿去的?”这时候,陶驷才问。
“嗯。”尔宜回答。
陶驷皱了眉,不相信似的,“没带人、没带枪?”
“没有哇!我哪儿来的枪?”尔宜说。
“阿图!”陶骧喝道。
“在!”图虎翼从外面进来。
“派了几个人跟着八小姐去的?”陶骧问。他坐在那里,闲闲地。
尔宜叫道:“七哥,真没有人跟着啦!”
图虎翼没吭声。
静漪也看了他。
“阿图?”陶骧又问。
“没几个人。连我在内,三个。”图虎翼说。
“阿图?”尔宜惊叫。
“是。八小姐出门,我们怎么可能不让人跟着。不过知道八小姐也不是轻举妄动的人,我们也没预备往大场面折腾。”图虎翼说。
静漪看着他。
他在静漪明若秋水的目光下,咳了咳,说:“就是……在报馆门外,同巡警谈了谈天气。”
“你们威胁警察!”尔宜大声说,“我说怎么报馆里的人嚷了半天报告巡警,都不见人来。我还预备着被巡警抓走,好把事儿闹的更大些呢。谁晓得他们报馆的总负责人都出来安抚我……说真的是一场误会,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类似的事情了。”
“你以为,就凭你?”陶驷说着,瞪了图虎翼,“你也是胆大,怎么就不先报告一声?这是什么地界儿,万一出点儿意外,后果不堪设想。”
“报告二少爷,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图虎翼说。
陶驷点着他,回头对陶骧说:“这就是你带出来的人,胆大包天。”
陶骧对图虎翼挥挥手让他下去,好整以暇地道:“这算什么胆大包天?谁不知道我们西北军跋扈,不久跟巡警聊聊天,做什么出格儿的事儿了么?”
“七哥说的对。二哥,要我说那报馆就该吓一吓。若是他们还敢乱写……”尔宜还没说完,就被陶驷瞪的住了口。
“好了好了,尔宜没事就好啦。这个事情,御之,这事儿你还是跟博雅打个招呼的好。他管新闻的,让他留意下,省得有麻烦。”雅媚提醒着陶驷。看陶驷兄弟两人似是有话要说的样子,又担心尔宜再说下去,陶驷还要教训她,就趁机推着尔宜出去,陪尔宜上去换衣服了。
静漪也走开,她关门的工夫,听到陶骧说:“二哥,早几年我还没回来,西北军跋扈的名声也都传遍了。如今就算是收敛,也别把西北狼的牙磨平了……”
门一关,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了。
“小姐,”秋薇看她一脸疲色,“上去歇会儿吧,二少奶奶说,出门还得一会子呢。八小姐要洗澡换衣服去。”
“不用。”静漪说。
秋薇跟在她身后。
客厅里空荡荡的,静漪闻到花香。
转头便看到一大瓶栀子花。极新鲜,叶子上都沾着露水。
她留意着,客厅里还不止一瓶栀子花呢,难怪处处都有花香……就连钢琴上也放了一瓶。
静漪走过去,坐在琴凳上,看着外面。
雨下着,庭院里的一切都湿润润的。
深深浅浅的绿色满目,倒让人心里舒坦些……
陶骧从餐厅里出来,听到咚咚的琴响,一眼看到静漪坐在偏厅里,背对着这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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