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叶钧一把撕开遮挡在吉光眼睛的布条,同时摘掉吉光头上的耳麦,以及塞在耳朵上的棉花团。
“吉老,这两天,住得还舒服吧?”
最后,叶钧才扯开塞在吉光嘴里的布团。
这话一出口,吉光使劲摇头,同时哀求道:“你就行行好,一刀砍死我得了,别这么整我,我怕你了还不成?”
“哟?吉老,你终于肯说话了?”
叶钧满脸嘲讽,目光也有些尖锐,吉光也在叶钧这种目光的压迫下低下头颅,显然,这阵子惨绝人寰的经历已经差不断将吉光的菱角给彻底磨平。
见吉光满脸苦涩,叶钧无所谓的耸耸肩,之后搬来一条凳子,笑道:“我知道吉老你不想死,先前那些话,无非就是以退为进。如果吉老真一心打算赴死,之前,就会义无反顾咬掉自己的舌头。”
对于叶钧这种冷嘲热讽的行为,吉光没有任何愤怒,只是苦叹道:“当初鬼迷心窍,动手对付你,是我不对。只要你放了我,从今往后,我就给你办事。”
“吉老,你也是混了这么多年的人,认为这些话我会相信吗?还有,当你朝我家人出手的时候,相信你也清楚,这些话对我来说,已经毫无意义。”
吉光并不沮丧,颓废道:“我也就试一试,毕竟不试,就代表着一点机会都没有。”
见叶钧颇为赞同的点点头,吉光叹道:“打算让我怎么个死法?只要你答应不伤害我那刚断nǎi的儿子,我就无怨无悔。”
“吉老,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你死了?自始自终,似乎都是你一直强调着寻死觅活,我可一个字都没提。”
叶钧这话让吉光有些意外,起初还有喜sè,但很快就颓废道:“你不需要拿我开涮,我对付你,对付你的母亲,你理当杀我。叶钧,我这大半辈子经历过很多人,自问不会有看走眼的时候,看得出来,你确实想杀我。”
“对,我承认,不过如果吉老你合作的话,我可以保证不杀你,并且我的人,也不会杀你。”
叶钧若有所思的瞥了眼吉光,缓缓道:“吉老也是个姓佛的人,我可以对天发誓,如果吉老能替我解答一个疑惑,我绝对不会杀你。”
“此话当真?”吉光忽然目露喜sè。
“当然,吉老,其实我也很信佛,很清楚这举头三尺有神明。”叶钧顿了顿,笑道:“江湖人都信这个,除非吉老不把我当作是江湖人。”
江湖人?
吉光清楚叶钧口中的江湖跟他们这种在道上走钢丝线的江湖截然不同,一想到叶钧那晚上血腥屠戮阿廖等人,心中也是信了不少。
当下,吉光信誓旦旦道:“只要不杀我,一切都好说,叶先生,你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好,我问你,十年前,港城有一箱钻石被盗,据说是李泰斗李先生领人干的。我想知道,这箱钻石的真实xìng。”
叶钧注意到,当他提到钻石的时候,吉光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同时也闪过一丝惊慌,但最后,却只是干笑道:“叶先生,这绝对是道上的人恶意栽赃,倘若真是老李干的,为何jǐng察还容许老李在周记做话事人?这很明显是那个时期的对手故意给老李乃至整个周记下绊子穿小鞋。”
“是吗?”叶钧若有所思看着吉光。
“千真万确!”吉光信誓旦旦点头道。
“唉,既然如此,吉老,那咱们先前的承诺可就不能作数了,毕竟消息是假的,我依然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就只能委屈吉老再继续歇两天。我保证,等这几天选个黄道吉rì,就送吉老上路。”
在吉光难以置信的目光下,叶钧直接抓起一团布,就塞进吉光嘴里。同时,在吉光呜呜呜似乎有话要说的惊恐神sè下,用布蒙住了吉光的眼睛,同时依葫芦画瓢给吉光的耳朵塞上棉花团,并戴上耳麦。
等一切步骤都完成时,叶钧敲了敲铁门,很快,铁门敞开,开门的大汉下意识瞥了眼吉光,顿时露出幸灾乐祸的神sè,因为此时此刻的吉光正浑身颤抖着想要挣扎,可被绑得死死的,根本就发不出力。
“这两天喂他吃饭的时候,多灌输一些送他上路的信息给他,同时盯仔细了,千万别给他咬舌头的机会,发现情绪不对劲,就立马打昏!”
对于叶钧的叮嘱,这大汉连连应是,但很快疑惑道:“叶先生,万一这老不死吵着要见您,是见还是不见?”
“就说我上南唐了,等挑好的黄道吉rì,就会让你们送他上路。”叶钧顿了顿,冷笑道:“这死到临头还冥顽不灵,活该让他吃些苦头。如果不给他点颜sè看,他也不会学乖巧。”
等叶钧离开后,这群大汉才聚在一起,不断想着法子打算刺激吉光,毕竟叶钧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只要不把吉光活活吓死,那就成。至于怎么吓人,又怎么整人,他们最擅长不过,一个个都琢磨着稀奇古怪的鬼点子,打算让吉光好好见识见识他们这为了讨好叶钧而绞尽脑汁的整蛊法子。
“叶先生,你真决定这么做?”
早已疲惫不堪的余文强当下又惊又喜,对于已经被折磨了三天三夜,现如今的余文强,一双眼睛已经肿得跟荷包蛋一般。
“是的,余厅长,该怎么做,您看着办就好,我现在只要求能够让这件事无声无息这么过去。”
“好!没问题!”
余文强忙不迭点头,这三天三夜绷紧的神经,也终于得到缓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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