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第二天,胡适就接到侍从室的通知,蒋委员长将召见谈话。胡适和陶希圣还以为是他们的条陈起了作用。估计蒋因最近战事忙,召见时间不会长,不可能作促膝长谈,胡适又事先准备了一份长函,用来补充谈话的内容。胡适甚至做了遭喝斥的准备。
蒋委员长召见果然时间不太长,但蒋的态度却出奇的温和,除了听胡适说了自己意见要点外,还说了几句关心胡适个人的话,但对于胡陶条陈的内容,却王顾左右而言他了。
(二).
其实,蒋才看见陈布雷从侍从室转来的信时,也是非常恼火的。心想,胡适这个书呆子,出啥风头啊,说说意见就罢了,还上书,肯定又是那个汪兆铭的主意,叫我表态,表啥态啊,明摆着就是向我要权!现在国内各派都愿听从我的领导,连共产党都和我谈好了,准备接受改编,共同抗日!这个,恩来不是人前都喊我蒋校长吗?想到这,不由地又暗骂了汪几声“xx皮”。
布雷先生这是怎么了,这种信也要转来给我看。承认东三省独立?日本要的是全中国!这都看不清楚?
其实,蒋和陈背后也谈过胡适的安排,主要是怕胡适与日本人搞外交,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把胡派到表面上讲法治一些的国家,效果可能会好一点。
再等他仔细看了陈布雷附的的短信后,他明白了陈的用心。布雷先生这不是明摆着要我宽慰胡适,让他离汪他们远一点吗?还什么“低调俱乐部”,我不是已叫身边的熊式辉去打过招呼,叫他们谨言慎行了吗?好,你们叫书呆子来玩,我再敲打敲打你们!
(三).
第二天,南京国民政府会议室里,将星闪烁。在此召开的国防会议,本来应是最高级别的研究国家战略方争的会议。这时候北平天津已被鬼子占领,鬼子的下一个目标不用说,就是当时占中国工业半壁江山的上海,然后沿当时中国最好的铁路线——京(南京)沪线直取当时国民政府首都南京。与占领华北的鬼子南北呼应,妄图一举摧毁中国军队的抵抗。当时有多少战略上的部署需要讨论啊!
面对这样严峻的形势,但蒋介石却在会上介绍说,这个,某学者前两天给我上书,说用承认东三省来和日本人议和,他没有点明是胡适,却达到了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效果。
在座的大都是国军的最高级军事将领,一听这话,感觉受到愚弄一般,大都跳了起来。
庐山谈话会前刚担任参谋总长不久的程潜将军,曾被蒋和桂系胁迫闲居上海六年。蒋起用他一是大战在即,到处要人;二是历史上湘军一直是能打仗的,用程潜能拉拢湖南的部队。说到底了,无论到什么时候,蒋都把借日本人的刀,来排除异己的方法放在首位。
一生不打糊涂仗的老同盟会员——程潜将军知道内情,一听蒋的话后,他马上站起来,直接就骂胡适为汉奸。国民党五院院长之一的司法院长居正提议逮捕胡适。这不是指着和尚骂秃驴吗?那场面,可以想象在座的名义上国民党的一把手,政治委员会主席汪精卫,当时是如何的尴尬了。
(四).
蒋一看这样的情形,心里自然很得意,他决定再烧一把火,刺刺汪那班“拆烂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