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紧绷,原本就极为有神的虎目更是杀机频现,连呼吸都变提细密绵长,微不可闻。
太史慈惊异地看着甘宁,眼中的讶异之色不可掩饰。甘宁的确进步了,而且是长足的进步。
太史慈还未说话,甘宁转过头来对太史慈沉声道:“主上,我这便下去,定要取于吉的性命。”
太史慈感受到甘宁视死如归的决心,点头道:“一切小心。”
甘宁哈哈一笑道:“若是没有杀掉于吉的决心,哪里会有伤于吉的可能性?”太史慈微笑道:“我会在楼上接应你,你退走时我用长弓掩护。”
甘宁闻言用力点头,走下楼去。
太史慈看着甘宁走下去楼去,又望向窗外,看着不远处的于吉,嘴角漏出了自信的微笑。
于吉从高台上缓缓下来,一双细目时开时合,不是漏出慑人的目光。
晚风袭来,夕阳无限好。
自来长安,身为琅琊宫的宗师,于吉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礼遇,达到了人生的巅峰。
不过于吉却没有半点得意,因为他知道今天的一切是拜谁所赐。自从黄巾之乱后,琅琊宫就受到很大的影响,自己的那个徒弟张角行事鲁莽,带走了很多的信徒,最后兵败身亡,令于吉实力大损。
西迁长安,天下大乱后,于吉便离开琅琊宫,到江东各地游逛,为人治病,有了神医的名号。于吉看得很清楚,若是自己仍然留在琅琊宫,那么最后就是没有活路,因为青州的势力,越来越强大,而青州战神太史慈是个完全不相信天人交感学说的人,自己的那一套无法魅惑太史慈,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远走他乡。
于是于吉才会和门徒游历江东。
随着中原战乱,徐州和豫州的百姓纷纷涌入江东,在这期间,自己的名声越来越大。正当自己如鱼得水时,自己碰上了生平中第二个令自己无可奈何的男人——曹操。
和太史慈相比,曹操更是不按常规出牌。
初到江东,曹操就以扬州刺史刘繇的名义征讨各地不服从管教各郡太守。笼络一只持观望态度地江东世家大族。身为局内人,于吉看得很清楚,曹操应该很早就已经把自己的势力渗透到了江东,就拿华歆为例,正是最好的明证。
但是令于吉想不到的事情是曹操居然找到了自己,对自己大肆笼络,对外界而言,于吉简直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于吉看不清楚曹操在想什么,他对曹操有着深深的恐惧。
就拿有一天他和曹操喝酒,于吉问起了曹操为了会想到占领江东,那么有把握把江东据为已有。曹操酒气熏天的向他分析,说这件事原本是不可能的,但是时势造英雄,英雄也可以造时势。
说起来这事情还要感谢太史慈。
太史慈称雄中原,操作何来发展余地?
但是正因为中原乃是太史慈的根本,所以太史慈还无暇顾及其他地方的事情。而且当时最大的敌人就是袁绍,自然不会在意自己。其次,江东原本是孙氏家族的根本,但是孙坚在这个时候很不幸地死在了荆州,江东世家大族势力开始重新组合调配,乱成一团,孙策的年龄又小。可以说江东这个时候根本就是群龙无首。这个时候刘繇这个外来之人又变成了扬州刺史,更是搅乱了江东这潭浑水。大家都是各自为政。不过刘繇有皇命在身,所以以刘繇的名义征讨江东就成了名正言顺的事情。
这两点加一起就是所谓的天时。说起这一点,曹操还特意的感谢了一下太史慈。
于吉至今还记得曹操当时说的话:“我大汉自光武帝中兴以来,地方政治混乱,可以说是政出多门,一方面州有刺史,另一方面每个郡县又有太守,名义上是太守要遵从刺史的命令,但实际上是各自为政。自黄巾之乱后更是如此。所以皇室宗亲刘焉才会提出在地方上设立“牧”这个官职,名义上是为了加强中央对地方的管理。原本这件事情先帝已经同意,可是中间却出现了太史慈这个意想不到的另类人物,这个人在青州大展拳脚,居然用刺史手下别驾的身份镇抚住了青州各郡县的太守,所以在各地设立“牧”的事情便被否定了,毕竟大将军何进大人不希望皇族分裂地方政权。就是因为太史慈地崛起。使得刺史的地位渐渐高于各郡县太守,因此我用刘繇地名义讨伐江东才名正言顺。”
于吉当然只有受教的份。
可惜太史慈没有机会听到这番话,否则定会兴起大叹有一得必有一失、自己改变历史却无法控制全局的遗憾。此外曹操还和他谈到了其他立足江东的资本,比如说江东坐拥天险,刘奚是很好的挡箭牌;再比如说江动世家大族见识鄙陋,大事当前只想着家族利益很好利用;还有大量难民涌入江东,受益最大的人就是曹操,因为曹操利用政府的名义抢在所以世家大族的前面收容了这些难民,进而开始大力开发江南的荒地,成为了江东最大的地主,拥有了地利和人和,手下也是谋士如云,猛将如雨,实在是成大事的绝好资本。
但是曹操也向于吉坦白的承认自己现在最缺乏的就是时间,他需要时间发展势力,稳定根本。所以他需要于吉到长安来。于吉面对曹操有着无法用语言表述的恐惧,他知道自己不过是曹操的一个棋子,大是却无法摆脱曹操,因为曹操给他开出的条件实在动人极了:把道教变成国教,让自己成为国师。
而这一点是别人不可能给予的。
太史慈自不必说,现在天下间其他诸侯都不会对他作出这种承诺,自从在琅邪宫无法立足之后,于吉就有一种丧家之犬的感觉,更是深恨太史慈。谁人不知,琅琊宫的五行阴阳学说已经被太史慈的新“五德终始说”抢了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