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却大摇其头道:“这也许是曹操最初的目的,我看曹操在摸清楚了长安的形势后,还会从其他方面下手,比如,拉拢张绣将军和文和先生这两个表面和主上对立的人,再从中加深两人对主上的‘恶劣’印象,这无疑是为主上树立了一个强劲的敌人。”管宁恍然道:“这也许就是王子服和曹操等人合作的基础了,从这一点上看,两者短期的利益是相同的。看今天王子服等人在朝堂上为曹操不遗余力地模样,就可知道,戏志才那小子已经有了稳妥的主意,只是可恨不知道戏志才的诡计是什么。”
桓范淡然道:“这没有什么难猜的,依我看,这事情应该从张济将军的妻子邹氏身上下手才对。”管宁和太史慈马上明白过来,露出释然的表情。
恒范扫了太史慈一眼,微笑道:“曹操用的果然好计策,想一想吧,主上身强力壮,却无妻妾在长安,蔡琰小姐虽是未婚妻,但却性格倔强,未必随主上的意,作为男人,哪里受得了?现在主上家中有了一个尹氏,按照曹孟德的计划,主上早晚会对这女人动心,昨天晚上又惹出了一个龙女,现传得满城风雨,我看多半是戏志才的注意,这样一来,先给主上来个贪恋女色的罪名,若是日后因为尹氏而弄得家庭不和,那就更理想了,既然主上当街救了邹氏,无异于英雄救美,只要蓄意创造机会,让主上和这邹氏有单独相处的机会,那时定会是谣言满天飞的局面,张绣和张济哪里还会善罢甘休?“
太史慈听得心惊肉跳,这个戏志才果然有不逊于郭嘉的才华,自己这面刚抓丁斐,人家哪里就已经想好了报复的方法,这份心机实在可怕。
这件事情曹操唯一失策的地方就是不知道自己和张绣贾诩的关系。桓范看着心事重重的太史慈,轻声道:“除此之外,曹操还可以在长安地区的诸侯身上下手,让他们和主上的关系日趋紧张,摩擦不断,这对主上的声望绝对是个打击,当然,列狠的招数是直接借助某些事件来打击主上的声望。”
太史慈和管宁面面相觑,有点不明白桓范的意思。
桓范轻声道:“我想,这就是曹操把于吉派到长安的原因吧。”
太史慈和管宁用心一想,马上大惊失色。
桓范看着面色凝重的太史慈两人,叹气道:“身在乱世,我们的命运都不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所以最容易寄期望于神明,而这一点恰恰容易被人所利用。”
太史慈想起后世时,在各个国家十分猖獗的邪教,不无忧虑的点头。
管宁叹了口气道:“子不语怪力乱神,就是因为这东西最容易动摇人心,当年先帝在位的时候,就出现过什么‘马生人’和‘雌鸡化雄’的事情,人们都说是亡国之兆,正所谓‘乱国多妖孽’。”
恒范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道:“若是说于吉自己的法术弄出这种事情来,我绝对相信他有这个本事。”
太史慈想起自己出来这时代的时候,曾经亲眼看见过渔民从海中带上来两只鲸鱼,全身雪白,太史慈也不认识,但是当地的百姓却说这是怪鱼,并且十分的恐慌,还说有大的灾难要发生。
是有凑巧,那年青州大旱,弄得饥民流离失所。就有人说这两条鲸鱼是一种亡国的预兆。这时代五行术数极为流行,百姓对此无不诚惶诚恐,上自皇室,下到草莽,信这一套的人很多,就连皇帝都不能免俗。
太史慈的新“五德终始说”之所以能站得住脚其根本原因就是因为他是假借五行学说产生的,容易让人接受。
至于曹操,大概是这时代少数几个不信这一套鬼把戏的人之一,当年在济南第一次禁止巫祀神女的时候,曹操就不怕得罪神灵。这一点实在比孙策强多了,表面这小霸王不怕于吉,但是最后还是被自己的疑神疑鬼弄得吐血身亡。
现在曹操把于吉派到这里来。若是这人兴风作浪起来,只怕非同小可。
太史慈抬起头来看看管宁两人,发现两人脸上也带着一丝迷茫,心中暗叹。以两人的才华,仍然无法完全摆脱迷信的阴影,可见时代对一个人地局限和束缚是多么的厉害。不过也难怪,于吉的名号实在是太响亮了。外界更把他传的神乎其神,名声在他之上。恐怕除了左慈,便不再作第二人想了。
即便是太史慈,现在对于吉地印象也仅限于此人的武功高绝上,至于他的那些骗人的鬼把戏,比如出现在孙策地铜镜之内,这实在超出太史慈的思考能力范围。
明知道是骗人地,但是却不知道关键在哪儿。因此,听到于吉的名字,管宁和桓范两人显现出惧怕的样子实在很正常。
故此,太史慈才会忧心忡忡,若是自己连这两人的恐惧心理都消除不了的话,那还有什么资格和曹操斗呢?
想到这里,太史慈故作轻松道:“于吉那一套都是骗人的把戏,你们不要放在心上。若是需要的话,我也可以变出一二来,装装神仙。”管宁闻言,想起来自己和太史慈初次在宴会上见面的时候,太史慈弄得几个小把戏,弄得众人如坠雾中的样子,当下轻松起来。
毕竟,他对太史慈有一种盲目地自信。
恒范却不知道这些,对太史慈担忧道:“威名之下,必无虚士。这个于吉身上定然有些玄妙,主上不可一味地把他当成骗人的江湖术士。”太史慈哈哈一笑道:“我的家乡曾今发生过一件事情,有一年天下大雨,一个卖鱼的鱼贩子经过一个小村子,因为急着赶路,结果无意中弄坏了放鱼用的器皿,没有办法,他就把那些因为没有水而即将走向死亡地鱼放进了附近的一棵古树的树洞里,因为下雨的关系,所以树洞里有很多的水,这些水的话,这些鱼都会活下去,然后这渔夫便放心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