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忍不住就皱起了眉头。当初李东阳把这个当笑话讲的时候,他就在场,记忆犹新。
梁储盯着正德皇帝的批示看了片刻,皱眉道:“杨阁老,这封奏折是关于海事的,应当慎重才是,怎么就批下来了?”
“这封奏折,我并不知情!”杨廷和苦笑道。
“彭阁老有些轻忽了吧?”梁储有些不满道,既然杨廷和不知情,他自己也不知道,那肯定是出自彭玉臻的手笔了!
“彭阁老也是历经宦海数十年的老臣了,又不岂会不知道这封奏折的轻重?”杨廷和眉毛轻挑道。
能混到今天的地位,梁储也不是简单人物,略一思索之后,沉声道:“原来如此!”
“好一个彭玉臻,好一个张知节,没想到李阁老竟是因为一封奏折而遭了小人的暗算!”通政使愤愤道,“两位阁老,太祖皇帝有祖训,片帆不得下海。如今竟有人欲涉海事,这可是祸国殃民之举啊!这封奏折若是发出去,必会引得朝野哗然。这有损内阁清誉,还望两位阁老慎重!”
“这封奏折就先留下来吧!”杨廷和沉吟道。
等通政使走了之后,梁储忍不住皱眉道:“咱们一直警惕彭玉臻果然没错,现在果然出了幺蛾子了!”
“没想到是张知节!虽在意料之外,却在情理之中。”杨廷和叹道。
“没想到幕后黑手竟然是张知节!难道只是为了这封奏折吗?就为了这样一封奏折撼动当朝首辅大学士?就为了这样一封奏折力捧彭玉臻入阁?虽说都说海上获利颇丰,张知节这也太把金银之物看在眼里了吧?”梁储皱眉道。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当初的玻璃镜子可谓财源滚滚,这全是张知节的功劳,但是张知节最后不过只取了两成的利,可见他并非是一个贪婪的人!”杨廷和摇头道。
“虽说朝廷一直禁海,但是你我都知道,根本就禁之不绝,如今海上走私日渐猖獗,也是公开的秘密了!若是张知节真的想在海上发财的话,何必闹得这么大张旗鼓?他若是私自出海的话,以他的圣眷和权力,赚个盆满钵满还不是轻而易举?放着闷声发大财不做,却非得走台面上的荆棘路!搞不懂啊!”
梁储听了禁不住一怔,倒也确实是这个道理,张知节不像是没有脑子里的人,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杨阁老,有何打算?”梁储问道。
“打算?梁阁老,你也同张知节打过交道了!这封奏折肯定是提前就获得了皇上首肯,然后又打通了内阁!你觉得会如何?”杨廷和反问道。
“难!很难啊!”梁储叹道,前一阵子他是真的领教了一番张知节的圣眷。现在知道了李东阳竟然是被张知节给阴掉的,梁储心里也禁不住直冒寒气!
“是啊,很难!李阁老出京前就对我说,要谨防群小窃权,浊乱朝政,音犹在耳啊!不管有多难,总要去面对!”杨廷和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