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个姑娘高看一眼。宁问渠也对花如雪的印象有所改观,对半夏说道:“半夏,扶如雪姑娘入座吧!”
花如雪坐定后,宁夫人微微颔首。果然,这丫头的坐姿也是没得挑!
“如雪姑娘,不知你与年儿,是如何相识的?”宁夫人微笑着问了一句。
花如雪垂着首,轻声答到:“回夫人,宁先生乃是如雪的授业恩师。当初在家乡之时,宁先生力排众议,许如雪在学堂外旁听。更传授了如雪许多为人之道。宁先生不仅是如雪的恩师,更是如雪的恩人!”
宁夫人又问:“那你又是如何在帝都与年儿遇到的呢?”
花如雪如实答到:“如雪有一弟弟在崇文书院念书,与宁先生是同门。那日弟弟生病,公羊院长怜惜弟弟年幼,便准许如雪前去探望。正巧宁先生也去探望舍弟,便遇到了。”
宁问渠听到这里不由问道:“这一次被崇文书院破格录取的那个孩子陶溱,是你弟弟?”
花如雪点了点头:“正是。那孩子命苦,父母双亡,小小年纪就跟着城北的一众孩子们风餐露宿。如雪初到帝都,身患重病,恰巧被这些孩子救了,为了报恩,就与他们留在了一处。当初宁先生曾教导如雪,读书者要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故而如雪便将所学倾囊所授。没成想,舍弟竟然真的读了进去,又得了公羊院长的怜惜,这才进了崇文书院。”
宁问渠点头:“难怪,我看那孩子的入学文章与斯年有些相像,既是徒弟的徒弟教出来的,自然如此。能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把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娃娃教到这种地步,可见你的书读得也不错。”
花如雪低下头:“宁老爷谬赞,如雪惭愧。”
宁问渠也不在意这些,继续说道:“你既念过书,老夫便来考校考校你的学问。我且问你,临之以庄,则敬;孝慈,则忠;举善而教不能,则劝。何故?”
花如雪脱口而出:“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子为政,焉用杀?子欲善而民善矣。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风,必偃。”
宁问渠眼中闪过一抹惊异,于是又问:“道千乘之国,敬事而信,节用而爱人,使民以时。何故?”
花如雪又是脱口答到:“侈用则伤财,伤财必至于害民。故爱民必先于节用。”
宁问渠点了点头:“天下之治,如求仁德,何以当先?”
花如雪依然是脱口就答:“以孝当先。其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鲜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孝弟也者,其为仁之本与!”
“好!好啊!”宁问渠连抛三问,三问虽是论文讲义,却含了治国之道。未曾想,一介女子,竟能对答如流!宁斯年果然是没有看错人!这样惊才绝艳的女子,如若不收为义女,当是他宁家之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