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场众人齐声应道:
“再传我令下,着许州团结副使,刺史李存义。。。等人,就地前来述明灾情,并筹商赈济事宜。。。”
朱老三又顺势下令点了十几个外州军将和守官的名字道:
“着滑州右厢马步军指挥使李重胤往雍丘,阻断漕水。。”
“着夹马都指挥使王虔裕、”
“着先锋步军都将徐怀玉、”
“着许州推官刘鄩、”
“着踏白将李思安往太康,巡防涡水。。”
朱老三一面发号施令着,一面仔细打量和观察着这些部下们的各自反应和表情,并将其一一记在心头上。因为他此番差遣出去和调防的,同样也是那些本土背景而率部曲来投的军将为主。因为只有把这些将官暂且从在地调开,才方便他下一步的行事。
待到军议散去之后,他又将作为谋主的李振和敬翔给留了下来,议论了一些当下军中地方事务之后,朱老三才面露犹豫的叹声道:
“如今时局艰难,愈发难以为继,我却是有心退隐山林,就此奉养老母做一富家翁也好啊!”
“万万不可。。”
李振毫不犹豫的厉声道:
“主上慎言。。。”
敬翔一本正经的劝谏道:
“主上如今身系畿内外数万将士,数十万口民的安危所系,又怎可轻言放弃呼?”
“乃是我孟浪无端了!”
然后朱老三才像是如梦初醒一般的对着他们正色道谢,然后又道:
“只是为了以备万一的身后计,我有意让夫人替友珪求请于那楚王府上,就此结为儿女之亲如何?可否请兴绪(李振字)、子振(敬翔字),为我草拟聘书。。”
而当领命而去的敬翔和李振都退下之后,朱老三又招来作为例行问安使者的寇彦卿,交给他一个贴身的玉符道:
“因此为凭,告诉夫人,一切尽由自行决意好,兴许朱氏的家门前程就看这遭了。。”
然而,在外间一名端茶的侍女身影却是一闪而过,又脚步匆匆来到了朱老三本地所纳的妾侍院落中;不久之后就变成了出门前往上大安国寺香的一行人等。
而在另一个地方,私家聚会的小院之中。
“你们还要犹豫什么,等人家将刀子加到脖子上再悔恨么?”
被当先点名的滑州右厢马步军指挥使李重胤,却是在对着另外几名同样被调动起来的军将冷声道:
“好个巡边备敌!也就是咱们这位厚道十足的留守,能够想出这么个由头来啊!殊不知,那蔡贼求和罢战的使者,都阵前暗中往来好几回了。。”
说到这里,他不禁冷笑了一声。事实上在开春之后的关东地方,河南河北的广大之地上,都随着西军攻入长安的消息传来,而令冲突和交战中的各方势力暂时陷入了某种相对的平静和对峙当中;
就连原本在上党最为咄咄逼人的成德军,或又是正在代北用兵不停的卢龙镇,或是已经在潞州站稳脚跟的河阳军;乃至急于报复和反击河南的魏博镇,盘桓在亳宋之间虎视眈眈的菜州贼,打成一团的淮上三镇;都难得暂且偃旗息鼓下来。
因为他们同样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个消息,以及梳理内部因为这个消息所带来的冲击和后续影响,却又不想因此轻举妄动而偏移了别人。因此,黄河两岸的中原大地上,居然迎来了不知道能够持续多久的战争间隙和静默时间。
“着难道是要。。?”
在场的踏白将李思安顿然回过味来,却是有些惊骇莫名的探声道:
“不错,这位大齐留守,已然是等不及的要肃清内里,好向南边交上一份投名状了啊。。”
李重胤却是眼神闪烁着断然道:
“那咱们又当能如何?畿内兵多而非我辈能力抗。。”
在场另一位琅琊临沂人,夹马都指挥使王虔裕愁眉苦脸道:
“自然是不能坐以待毙了;接下来便是联手以待见招拆招了;最不济,也要确保各自据有一方的富贵使然啊。。!”
踏白将李思安却是毫不犹豫的决意到:
“说得好!”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却是东都留守司的孔目官,毫州出身的张存敬大踏步的走了进来,斩钉截铁的道:
“若是让留后带着这番基业靠拢了那太平贼。。我辈莫说是富贵虔诚可期,岂还有多少活路可言?此事断不可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