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后宅当中,他同样可以从哪些形色风情各异的女子身上,通过现代人名目繁多的想象力极限,而找到百试不厌的乐趣来作为日常的情绪调节和精神缓冲。再加上从无到有一手打造和培养起来,相对先进于当代的军队和官僚、人才体系,想要产生怠政的情绪,那还是很遥远的事情了。
想到这里,周淮安的手掌却是再度伴着红药儿的娇嗔和清吟声,而越发深入浅出的动作起来;正所谓是“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更待少年时”,难道不就是此时此刻的情景么?直到女孩儿仿若牡丹滴露一般的哀声婉婉,再度松弛下柔软盈盈的身子来才罢手干休。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如此亲热了,但是依旧是娇羞不胜的女孩儿,还是努力掩耳盗铃式的重新整理好衣襟和裙摆,就仿若是没想到还有重新被弄凌乱的可能性似的。
只见她云鬓颤颤而脸色潮霞的按住男人犹自作怪的手,而轻轻喘声言他道:
“其实,郎君广有臣属将士,又有诸多贤士大家良选以待,又何必另询于我辈妇人呢?怕不是落下干政之嫌和非议。。。”
“药儿,难道你觉得眼前所见所闻的这些,就是大多数的舆情和士望所在了么?其实不已然,”
周淮安却是继续亲热无间的抱着她道:
“毕竟,这世间还有千千万万出身卑微,终日为生计所劳顿而无暇他顾,更没有办法专门位置发声和为己诉求的普罗大众。。因此,能够有机会站在你我面前的,不过是其中之万一。”
“而能够就此发出声音来的,这些只不过是因为家境殷好,或是出身起点比别人更高一些;又足够的闲暇做学问和琢磨世情,也有足够的学识和见历,能够将自己的想法和认知,简明易表的呈达于上。”
“所以,这就不免会让人产生了某种错觉,似乎只有这些发声之人,就可以基本代表天下广大民心士望了。因此,只要针对其诉求及时予以响应和对策就好了。。”
“然而,这却是一个天大的误区。此辈中人或许可以代表部分世间百姓的诉请,却不知人都是有私心和个人立场的,更有因此形成既得利益阶层的共同认知和相互维护的本能。”
“因此,日积月累下来,上情下达中的各种偏差和谬误不可避免就此形成了。然而难道为上位者,就真的能够忽略和无视这些沉默不语的普罗大众么?”
“他们只是没有发声的机会而已,或者说他们发声的机会都被缙绅豪姓、大族世家的一小戳人给强行代表和扭曲了而已。但是一旦到了忍无可忍又无处申辩之际,同样也会用实际行动(脚)来进行表态和抗争(投票)的。”
“因此,轻者流亡在外乞食求活,中者成群结队的吃大户,而群情汹汹者则成为了打翻这个天下的根基,大破大立之后再造新时代的蜂起大势!这才有了我辈乘势崛起、顺天应命的时代呼声。”
“时代落下来的微尘,到了每个百姓身上,便就是一座大山了。旧朝李唐之覆亡,既在于历代沿袭的内外交困再也无以为系;也在于上位者的极度傲慢,自以为身边能够所见所闻的,便就是着天下全部的真相和事实;”
“然后,就只能在积重难还的官僚体系,被层层扭曲和严重偏差的虚假认知中,在身边最亲近的人和最信赖的臣下,用谎言和话术交织的罗网当中,一点点败坏下去,一步步地坐以待毙,直到无可救药的最终时刻来临。”
“在此期间,就算是偶然有所清醒之士奋起劝谏,也会因为违逆了上位者的心意,乃至大多数人不愿面对残酷现实的逃避心态,而自然被贬斥和迫害;这才是我辈建立新世代之后,要最当引以为鉴的事情啊!”
“所以,眼前的这些人,或又是地方上的士人说的就一定是正确的么,他们所代表的就一定是全部的民意和真相么?如果没有自己思考辩证的能力,也没有深入底层百姓之中获知真正民生、民情的的渠道和手段;那也只能继续沦为少数地方形势人家,高高架空起来的泥塑木雕而已!”
“所以说,就算是身为女子又怎样,难道就不能为家国拾遗补缺,进言纳谏了么?区区妇人干政的非议和风评又算得什么,如今我太平军还广用女子为官,为吏,所不定日后还有女性参政、议政呢!”
“既然为了同样为督府做贡献和出力的群体,自然也要有所发声和表态的渠道了!药儿,你既然作为我的夫人和后宅当主,自然更要作为表率,而担待起这个广纳建言的责任来才是。。”
“郎君赤诚以待,药儿定当不负。。。”
听到这里曹红药却是挣扎起身,郑重其事的对着周淮安衽行了一礼。
周淮安的赞叹的看着她心叹道:这位因为政治联姻的需要而来到自己身边的小夫人,除了自有一种让人心情安宁的韵味和气度之外;就是有这个心思澄净而冰雪聪慧、善解人意的最大好处。
所以只要能够对她解释说明道理和因由的事情,就会无条件的顺服和充分配合着,努力去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倒是让人在处理器相关事情来,格外的省时省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