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公公运足内力,面上又一次黑气浮现,就要出手如风,把金寓北全身重穴全都封住,而后痛加折辱,以稍泄心中毒恨。
云朝宗见贺公公又要出手,抬手阻止道:“公公,请稍待片刻。”贺公公一再被拦,怨气越发炽盛,极为不爽,怒问:“云千户,你又待怎地?”
云朝宗道:“公公,咱们为督主办差,一切以稳妥为第一要义。这位武林盟主,就请交由谢掌门处置。”言下之意,乃是贺公公武功相较谢掌门有所不及,由谢掌门封他的穴道,更为稳妥。
云朝宗当着贺公公和谢掌门的面,对两人武功一褒一抑,得褒奖的倒好说,对一个武功高手当面贬抑,可是大为不妥之事。依贺公公那般狭小的气量和火爆脾性,极可能立时就要发作。可是,出人意料的是,贺公公竟不声不响,依言向后退下两步。能教目空一切的贺公公自认不如,看来,这位谢掌门当是世间罕有的卓绝高手。
金寓北与公孙彦虽然囿于内力相博,身不能动,但是来人说话,声声入耳,两人都知,这位谢掌门乃是天山派掌门谢大风,武功的确是冠绝西北,且声闻天下江湖,只是自天山派内讧之时,就于江湖销声匿迹,不料今晚竟随同云朝宗到此。金寓北暗忖,若由他出手封自己的穴道,分身乏术之时,的确无力抵敌。
贺公公一抬手,道:“谢掌门,快动手!”
谁知,云朝宗竟然又张口阻拦道:“谢掌门,莫急。”
见云朝宗又加阻拦,贺公公陡然间怒气勃发,尖声怒叫道:“云千户,你、难道你存心要放了金寓北?”
云朝宗又阴恻恻低声一笑,道:“公公莫急,如此千载难逢的大好良机,云某怎会让它轻易溜走?”贺公公急道:“那你究竟为何推三阻四,若是跑了金寓北,如何向督主交差?督主早就严令,这一趟要你云千户戴罪立功,这回若是再出差错,督主那里,你一人去交代好了。”
云朝宗道:“好,日后回京,云某一人去向督主报功,只是到时候,公公不要抱怨云某人大功独揽。”一听到云朝宗要大功独揽,贺公公的怒气当即消了大半,他知道,这位云千户心机深沉,说不定真有巧妙诡计使出来,而立下大功,若叫他独自向督主大人回禀,到时候自己只有眼馋生妒的份了。
见贺公公俯首不言,云朝宗对谢大风道:“谢掌门,可否出手了?”只听一人应道:“谨遵千户大人吩咐,这就出手?”到此时,才听这位谢掌门出言发声。
只听云朝宗道:“谢掌门,咱们两人须一起出手。听我口号,你出手封住金寓北他任脉自天突至关元十九处穴道,再封他督脉自哑门到阳关十三处穴道,而后再将他四肢穴道封住。这位公孙师侄,武功百变莫测,就交由云某来照应好了。”
云朝宗最后一句话音未落,崖顶四人无不大出意料之外、惊异莫名。
就连金寓北,也是诧异非常。他本以为云朝宗要与谢大风一起出手,乃是一人在前封自己的任脉众穴,一人在后点自己的督脉诸穴。
岂料,云朝宗竟然要向公孙彦下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