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间,只听云盘雾绕的华顶崖畔一连串“砰砰砰”之声大作,密如骤雨、响彻华顶峰巅,传入深山空谷,一番番回响不绝。高杉巨松之上,栖鸟被惊,哗然惊叫,“扑棱棱”高飞远逸。
最后“砰然”一声大响,如雷鸣般振聋发聩,华顶之上就此音沉响绝,只有回声在空谷之中“嗡嗡嗡”来回激荡。
过得片刻,回声止息,华顶深山渐至沉寂,一时间,唯见云腾雾涌,翻转来去,此外再无一丝声响。
深山之中,华顶之上,暗夜无光,云诡波谲,令人不寒而栗、魂飞魄散。
云飞雾卷之中,高崖之畔,金寓北与公孙彦此时已是刀剑相交,僵持不动,到了比拼内力的局面。
二人一上一下,金寓北渊渟岳峙,立于崖边,向上力举弯刀。公孙彦犹自头下脚上,倒悬空中,手中长剑向下直指,抵在金寓北挺起的弯刀之上,风云流走之中,二人衣衫飞动,各各将平生所习神功,催动到无以复加的极致境界。刀剑之上,内力如狂涛怒潮,一层层向对方推送覆压过去。
公孙彦一着不慎,未能将金寓北一举逼下悬崖,在金寓北弯刀电闪奔雷一般横扫而起之时,即刻明白是金寓北寻暇觅隙,找到了自己所仰仗的精绝剑招的破绽,要做困兽之斗,舍命一搏。惊觉之时,公孙彦立时省悟,金寓北所乘战机,是因自己急功,剑招运使过激,连绵之势不继所致。
此时金寓北的弯刀横扫将来,淮阴剑不及飘忽飞转,电光石火之间,无暇懊悔,公孙彦知道,金寓北如此一击,已是毕生修为之所聚,当此之际,唯有尽数运起太和神功,以内力贯注长剑,与之作生死之博。
二人刀剑连击,骇人心魄,最后一击,惊天动地,继而刀剑相交纯以内力相博。
公孙彦不住催动太和神功,真气如江海汹涌,在全身经脉之中飞快流转,一层层迭加至长剑之上,向金寓北压迫而去。公孙彦武功修为已臻至高境地,太和神功锤炼砥砺,更是有独到之密。淮阴剑上太和真气奔腾而前,欲将金寓北重伤剪除。
起初,公孙彦尚觉自己的太和真气,已将金寓北的内力压过弯刀,
若是一鼓作气,将两人的真气压制到他肺腑之间,即可令其经脉尽毁,重伤不治。
可是,无论如何催动真气内力加于长剑之上,总觉金寓北的弯刀之上,内力如东海潮涨,不疾不徐,漫无边际,难当难阻,一分一分,不可遏止地高涨上来。
公孙彦觉金寓北的真气内力,已然慢慢被其推送至弯刀刀尖,若再上行,就要沿自己手中长剑而攻将上来。其上行之势,竟然不为自己太和真气连番发动进击所动,不禁大为惊骇。他虽筹划已定,若真到了比拼内力之时,要在紧要关头,出其不意,以不同于太和神功的全新内力,攻其不备,以出奇制胜。但似金寓北这般浩瀚汪洋一般的内力,即便是自己出其不意使出全新真功,又怎奈他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