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仙看看盟主上官昼,神色不无黯然,又道:“当日,看到你爹爹时,更是叫人惊恐,你爹爹已经中毒至深,令人异常骇怕。我已无力救治师兄,当时就想到要你二人回东盟,来排难解纷。嘱咐了张杨两位卫护使,回到总堂,想法子去找你二人。”
李成仙又看看上官昼,说道:“师叔知道,留在东盟只会更加凶险,即想法子离开东盟,正巧到了峨眉山慧观师太的寿辰。我令人把异儿叫来,说带她去峨眉山给她的师父拜寿。异儿当然欢喜,但当时师叔已是勉力支持。公孙彦派两名副堂主跟随我与异儿去峨眉山。两位副堂主乘马,我与异儿乘车,连日在车上运功,竭力不令最后一些真气散失殆尽。到了峨眉山,本欲想求慧观师太给运功救治,可是,两名副堂主一步不离我的左右。只好在慧观师太的寿辰之后即赶回东盟。一路上师叔都在冥思苦想,想甩掉那两名副堂主。”
金寓北和苏儿静静听李成仙述说当时情景,心中都想着异儿当日在天壁山和二人说起的经过。此时听九师叔说起,渐渐与异儿当时所言节节符合起来。
两人听李成仙接着道:“师叔当晚在总堂议事完毕,突然身中奇毒,一夜苦思,不得其因。最后不信也得信,是我们东盟里面出了奸人。在峨眉山回东盟的路上,师叔就已确信,这两名副堂主就是一路监视我与异儿。师叔若是内力不失,一如往常,自不会顾忌这二人。但是,当时师叔无力应付,只有每日里竭力装作一切完好如初,内心里却在思虑如何将他两人甩开。”
“回东盟的路上,到了景德镇后,异儿曾说想要两只插花的瓶儿。我当时在想,若再不有所动作,那两位副堂主就要将师叔和异儿监视回到东盟了,一旦回来,就再无法子可想。因此,师叔说要回鄱阳湖神埠水寨,与寨主交涉他劫掠东盟船只事宜。就令两名副堂主在景德镇等候,我与异儿出去,在景德镇上,给异儿挑选几只好看的花瓶。可是,那两人又如何能让我与异儿两人出去。如影随形地要随着一起去。于是,我让异儿在客栈等候,带两人去神埠水寨。出得景德镇后,师叔与他二人到了一道河边,即假作落水,藏身水中。两人入水找寻师叔,被师叔看准,把他两人都刺倒在水里。师叔即刻赶回景德镇,给路上的乞丐换来破衣,回到客栈,让异儿换上。拼尽力气,把异儿送出城外,让她到关外寻找你二人。”
说到这里,李成仙长叹一口气,道:“一年多来,师叔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那异儿小侄女儿。当时,唉!当时若有一点儿法子,师叔也不会那般狠心将她送了出去,要她千难万险地去寻找你们两人。异儿、异儿啊……师叔一年多来,念叨了你何止千百万遍啊。”
苏儿道:“师叔,虽然爹爹和你都是身中奇毒,但所幸今日你两人都还没有遭到奸人毒手。咱们去向普陀山,把师父的十卷<毒经>详细参研一遍,不论千难万难,也要将你两人身上的毒伤治愈。再者,对那个东厂督主成敬,还有那背后巨奸,咱们在普陀山周详计议,东西会盟大会时候,须得与他见个高低,成与不成,就在那一朝一夕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