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就见一封书信,由殿前人丛之中,向殿门前慧观师太平平飞了过去。
山顶劲风呼啸,却见那轻若无物的一纸书信去势虽缓,却在疾风劲吹之中稳稳飞向慧观师太。
见此情景,大片人丛,人人叹为观止,顿时发出一片赞叹彩声。想是人人看到那极轻的书信,竟能被如此催送,这东厂云千户的内力修为当真已是出神入化。
金寓北看着那封书信,飞到了慧观师太身前拢在袍袖内的双手处。但是慧观师太仍是看向台阶下人丛,毫不理会有无书信飞到身边。
但见那封书信才一碰到慧观师太衣袖,竟然自行向后翻起,又平平向人丛之中倒飞回去,书信去势不急,回来更缓。那轻若无物的一纸书信,在劲风之中又稳稳飞回到云朝宗手里。
这回,人丛之中,没有彩声四起,但是刚刚嘈杂喝彩的人丛,竟变得一丝杂声也无。当是人人都对慧观师太那无形无迹的旷世神功瞠目结舌了。
一封书信在云朝宗与慧观师太之间去而复回,金寓北看在眼里,暗暗为云朝宗和慧观师太的精纯深厚的内力深为赞佩。
停得片刻,才听云朝宗又说道:“师太神功,堪比神人,却幽居世外,从不涉足江湖,如此淡看虚名,当真令云某人无比钦服。”此话出自云朝宗之口,说来庄重诚恳,竟没有一丝以往那般虚情假意,当真是不容易,看来云朝宗的确被慧观师太的玄明神功深深折服。
云朝宗以超凡脱俗的浑厚内力送出书信,本意是要震慑慧观师太与峨眉派众位女尼,令她们心生惊惧,丧失斗志,乖乖地听从自己吩咐。再者,就是在这峨眉金顶大片人众面前,树起自己的无上威风,令这峨眉山顶的所有人等,都对自己毕恭毕敬,俯首帖耳.
云朝宗却绝没想到,这温厚慈悲的峨眉派掌门慧观师太,竟然身具如此惊世骇俗的深厚内力,连一只小指都分毫没动,仅凭两臂真气的反震之力,就将一纸书信在劲风之中给平平稳稳地送了回来.
极顶众人,震慑于云朝宗世间罕有的无敌神功,但对慧观师太这难测高深的深厚内力更感匪夷所思.
云朝宗接住书信,虽然不动声色,但对慧观师太如此如神的修为深为叹服,不禁当面出口赞叹.
但是,慧观师太仍旧面相庄严淡然,毫不为云朝宗的赞佩之言所动。
云朝宗并不理会是否无趣,自顾说道:“师太,既然您不屑拆解这凡间俗物,云某只好将督主的嘱托当面向您说清,还请您体谅云某等人为人作嫁的苦衷,不要难为云某和这些中间办事之人。”
慧观师太立于铜殿门口,仍旧一语不发。
云朝宗清清嗓子,接着说道:“师太,您当记得,四十几年前,督主的先师普陀山普济大师与峨眉山清音大师,也就是师太您的先师,曾助武毅戚继光公于台州等地抗击倭奴。”
慧观师太面色悲悯淡然,宁静无声,对云朝宗所言如同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