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秀再一次睁开眼睛,视线中是宫殿中的房顶,顶上吊着的镶嵌满满都是水晶的吊灯正散发着耀眼的白光,就跟梦中母亲宫殿中的一模一样。
大概血咒已经完成了,他微微的一个转头就看到了站在一旁的鹤觅,他的手已经止住了血,如果不是极其苍白的脸色,玄秀都觉得那场倾尽鹤觅将近一半血液的血咒只是一场梦而已。
梦中母亲殷殷的教导似乎还在耳边,紧紧相握的手仿佛还可以感受到母亲的温度,可她知道母亲已经彻底消失了,离开了他化成了风,化成雨,化成了云。
玄秀感受着身体中涌动的灵力,第一次的感受到了生命的涌动,他看着旁边高大的建木,低声问道:“鹤觅,你说神的一生有多长呢?”
鹤觅似乎预料到玄秀会询问他问题,但是却没有料到是这样的问题,他想了想便面色不变的回答道:“很长很长,成千上万年,甚至有些可以达到与天地同寿的地步。”
“天地同寿?”玄秀嘴角勾出了一个讥讽的微笑,说道:“但也终有一死。”
“我梦到了母亲,她跟我说天道让她消失了,还嘱咐我不要替她报仇,我身为人子自然应该听她的话,但是鹤觅,”
玄秀从祭祀台上坐了起来,一步步的走向建木树,伸出手摸着树干的纹理,恶狠狠地说道:“我怎么能甘心呢?”
听罢玄秀说着咬牙切齿的恨意和不甘,鹤觅脸色一变,急忙跪在玄秀面前,劝道:“主上,天道不可违,您还是听西王母的话吧,以您的灵力别说是对抗天道,就是连施法融梦都会被池忘大人看穿,又拿什么来替王母娘娘报仇呢?”
“是啊,我就算是不甘心又怎样呢?就算我有多么想给母亲报仇又怎样呢?我那么弱,弱的连一个僵尸都打不过,我怎么配成为母亲的儿子呢?怎么配成为西王母的儿子呢?”
玄秀看着自己手心散发着微弱光芒的灵力,眼神愈加的黑沉,最后苦涩笑了笑,眼睛里又干又涩但是再也流不出任何东西了,他的眼泪早就梦中眼睁睁看着母亲最后一抹灵知在面前化为一抹银光,消失在最后一个阶梯时就已经流的一干二净了。
鹤觅跪在地上看着玄秀,总觉得玄秀的眼神似乎跟以前有了些许不同,但是却说不上来哪里有不同,似乎长大了一样。
恨的种子已经埋下了,何时发芽又该如何发芽这件事谁都说不清楚的。
另一边原本应该回学校的林小可,被池忘带回了迟家大宅里,林小可坐到车上的时候,表示过抗议,但是在池忘温柔的劝解下,原本就不坚定的心被成功打动了。
但是等到林小可坐到沙发上,看着温柔的池母时却后悔被池忘的美人计所打动,因为她面对优雅的池母时紧张的连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连面对神祗的时候都没有现在这么紧张。
就在她心都要跳出来时,冰凉的手突然被人握住了,她转过头看着一脸温柔的池忘,心里的不安突然一瞬间得到了缓和。
池忘接触到林小可冰凉的手时,突然又了些自责,都怪他有些太着急了,应该吓到林小可了,但是他不放心让林小可重新回学校宿舍住,其实他可以在外面买一套房子自己和林小可一起搬进去,但是又害怕自己有时候照顾不到她,想来想去就觉得池家大宅是最好的选择,所以才带着林小可来到了池家大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