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熏香草特有淡淡药香便渐渐散了出来,弥漫在太后周遭。
这个香味,有令人心神安宁,浑身放松的神奇效果。渐渐地、渐渐地,太后的动作就越来越慢了,她的表情从闲适转为享受,很快便又从享受变成睡意朦胧。
没多久,她居然真的睡着了,她的手垂落,药娟扇“扑通”一声落地上,她也都没醒。
李嬷嬷看得不可思议极了,她等了许久,确定太后真睡着了才小心翼翼拾起药娟扇来。
这一夜太后睡得特沉,即便下半夜她频繁挠痒都不自知。
翌日,韩芸汐让赵嬷嬷使了些银子打听了乾坤宫的消息。
“王妃娘娘,太后昨儿个很早就睡了,一觉到天亮。今儿个乾坤宫所有奴才全都得赏了!”赵嬷嬷如实回禀。
“哎呦,心情这么好呀?”韩芸汐的心情也不错。
“能不好吗?睡眠就是她的命!王妃娘娘,你……你就这么便宜那老东西了?”赵嬷嬷好不甘心呀。
“经常有人说幸福是建立在痛苦之上的,但是,实际上痛苦是建立在幸福之上的。”韩芸汐笑得一脸无害。
幸福?痛苦?这跟药娟扇有什么关系呀?赵嬷嬷一头雾水。
“王妃娘娘,老奴没明白你什么意思?”
“明天再去打听消息吧。”韩芸汐神秘兮兮的。
第二日,赵嬷嬷一得到消息就迫不及待来告诉韩芸汐。
“王妃娘娘,今儿整个乾坤宫人心惶惶的,听说刚刚被提拔的李嬷嬷都被打残!太后昨夜用了药娟扇,原本都要入睡了,居然被痒醒。据说是头皮发痒,怎么挠怎么洗都痒,直到早上才恢复正常。”
赵嬷嬷可兴奋了,“王妃娘娘,是不是你动了什么手脚呀?”
韩芸汐瞥了一眼过去,一本正经,“大胆奴才,再敢污蔑本王妃,拖出去喂狗!”
赵嬷嬷先是一愣,随后就笑了,她懂了。
所谓痛苦建立在幸福之上,不让太后先尝尝安眠的甜头,她怎么能更深刻的体会到失眠的痛苦呢?
正值傍晚,乾坤宫里,太后才刚刚睡醒,昨夜折腾了一宿,她只能像以前那样白天补眠。
药娟扇明明用得好好的,可也不知道为什么昨晚上她的头皮突然痒了起来。
要是平素头皮痒也就算了,反正她也清醒着,怎么折腾都行。可偏偏昨晚上她用了药娟扇头皮才痒起来的,在昏昏欲睡,一点精神都没有的情况下,头皮发痒不得不挠,不得不起来洗头,那该有多痛苦呀!
最痛苦的不是想睡睡不着,而是明明很好入睡,都快睡了却不能睡!
这简直就是噩梦!
药娟扇用得好好的,太后也就没往药娟扇上想,她找了好几个太医过来瞧,却没有一个太医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她的头发向来干净,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也没出现过头皮瘙痒过呀!而且,她全身上下都好好的,就只有头皮痒。
太医还专门去研究了太后这几天吃的食物,也没查出什么过敏源来。实在找不出病因,几个太医全都在乾坤宫侯着,等着看今晚的情况。
太后还是一番收拾,像得到药娟扇第一天那样,早早准备入睡。
她轻轻扇着药娟扇,很快就又有了睡意,可谁知道就在她快幸福地入睡了,头皮立马又开始痒了起来。
太后困倦极了,意识处于游离状态,她无意识地挠挠了头发,继续睡。
可是,没多久头皮就又痒了,她再挠。
这一回,不管太后怎么挠都没用,很快头皮就又像昨夜那样瘙痒难耐。
偏偏,太后困倦得眼皮都睁不开,睡意和痒意并存,怎一个痛苦了得?
“来人……来人……”
太后无力开口,“挠痒……快……”
新来的徐嬷嬷连忙过来帮她抓痒,可惜,怎么抓都没用。徐嬷嬷只能把太医叫进来。
太后很不想起,却不得不起来更衣。太医过来了,她靠在贵妃塌上,眼睛半睁半合,有气无力,难受得话都不想说了。
太医一番检查之后,开始众说纷纭,有说是食物过敏的,有说是染了皮肤病的,还有说是药物过敏,也有说是中毒的。
可惜,就没个确诊。
此时的太后满脑子就只想睡,哪里还顾得上多思考。
“出去……一群废物,全都出去!”
她指着门口,虽然很愤怒,可也没力气发脾气。
这一宿,太后又折腾到天亮,挠痒和洗头两个办法交替进行,直到清晨的天光亮起,瘙痒感才退去。
太后疲惫不堪,却没有再补眠,而是冷冷下令,“昨晚上哪个太医说哀家中毒的,传进来!”
太后再笨也猜得到事情不对劲,这必定和韩芸汐脱不了干系。
韩芸汐,你要敢下毒,你就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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