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万万做不得!
却说太子离开之后,孙绍宗在西苑廊下焦躁的徘徊着,若非担心不告而别,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他早就逃之夭夭了。
太子妃是何等人物?
可说是天底下最为尊贵的女人之一,即便未来不能母仪天下,也绝不是外人能够随意窥伺的。
再说了,这事儿若是天知地知倒还罢了,这在太子眼皮底下,明目张胆、白日宣……
别的且不说,真要是从了太子的心意,日后就等于是被捏住了七寸——呃,用九寸似乎更贴切一些——反正不管怎么说,届时就只能绑死在太子身上,再无转圜的余地。
这可不符合孙家左右逢源的本意。
拒绝!
必须拒绝才行!
孙绍宗将方才萌生出的那一丝丝冲动,狠狠的齐根掐断,又将那婉转推辞的腹稿,在肚子里反复修改了能有十几遍,才终于见到一前一后两道身影姗姗来迟。
走在前面的自是太子无疑。
至于后面哪个……
红装素裹,斜抱一襟满月;水袖流云,束住两段细藕;朱唇半点、腰盈一握、臀胜环桃,就连一双踩在厚底绣鞋上的腿儿,行进间也不住漾出撩人的轮廓。
若非是先入为主,孙绍宗还真未必能把这烟视媚行的妇人,同素来端庄的太子妃联系在一处。
不过离得稍近些,细微处还是能领略到,太子妃一贯的雍容气度。
而这两者合二为一,却又是出奇的融洽。
艳而不俗。
心下闪过这四个字的同时,孙绍宗却忙躬身垂首:“外臣孙绍宗,见过娘娘。”
回应孙绍宗的却并非太子妃,而是太子阴柔的嗓音:“爱卿怎得出来了?也罢,孤便同你说个分明,这次孤其实是想让你……”
“殿下!”
听他大有单刀直入的意思,孙绍宗忙抢着道:“臣正午之前,必须去礼部交卸差事,还望殿下准许臣先行告退!”
说完,甚至没等太子回应,便深施了一礼,退入回廊里,转身向外行去。
约莫行出三十几步,眼见离着那拱门已然不远了,孙绍宗心下刚松了口气,忽听后面恨声道:“卿这是要弃孤而去么?!”
有那么一瞬间,孙绍宗真想就这么顺水推舟的承认,同这货一刀两断得了。
但事关阖家性命,却由不得他妄为。
因此孙绍宗也只停下脚步,转头恭声道:“殿下何出此言?臣的确是有公务在身……”
“区区公务,与孤的王霸基业相比,何足道哉?!”
‘王【】八’二字用在这里,倒真是贴切的紧!
看这样子不秀一下演技,今儿这槛是过不去了。
孙绍宗无奈,只得屈膝跪倒以头抢地,摆出一副忠肝义胆的架势:“臣对殿下的一片忠心天日可表!但惟其如此,臣更不敢对殿下、对娘娘有半点逾礼之处!”
说完之后,就听得脚步声渐近,紧接着太子用力抓住孙绍宗的双臂,蜻蜓撼树的往上拉扯着。
孙绍宗刚要顺势起身,却听他正色道:“爱卿何等聪慧?难道不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的道理?”
这是小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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