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王熙凤的话,孙绍宗头一个反应,就是斜眼去瞧对面的贾琏。
眼下可比不得后世开放,最讲究个夫唱妇随、三纲五常,而王熙凤这番举动,无疑是对贾琏赤裸裸的挑衅。
“怎么?”
然而还没等他看清楚贾琏的脸色,王熙凤又咄咄逼人的冷笑起来:“二郎纠纠男儿,难道还怕了我这妇道人家不成?”
说着,便重新斟满了酒杯,双手托举着向孙绍宗示意。
孙绍宗只得又把目光挪回了她身上,同样托举起酒杯,摇头苦笑:“怕只怕二哥回头埋怨我,怪我……”
“怪你?哈!”
王熙凤哂笑着一仰头,又饮尽了杯中酒,这次虽未曾咳嗽,双颊却挂上了一抹酡红。
仗着这三分酒意,她斜藐着贾琏道:“他哪里舍得埋怨你?怕是宝贝还宝……”
砰~
贾琏猛地一拍桌子,面目扭曲着站了起来,两只眼睛直愣愣的‘劈砍’在王熙凤身上,似是恨不能将其剁碎了一般。
王熙凤也不甘示弱,虽不曾学着贾琏起身,那但眼角眉梢却尽是嘲讽之意,湿濡濡的胸襟,更是肆无忌惮的往前拔,只差了寸许,便要扑入盘中,与两个红烧狮子头做伴。
这时候,孙绍宗其实都已经准备好,该怎么从中劝说二人,然后顺势一拍两散。
哪曾想这夫妻两个对峙了半晌,贾琏忽然也提起了酒壶,满满的斟了一杯,双手托举着道:“你不是要一醉方休么?好,今儿咱们就不醉不归!”
说着,也是一仰头把酒水倒进了嘴里。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孙绍宗自然也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此后这夫妇二人明显是杠上了,开始还叫着孙绍宗一起,后来就干脆是脸对脸的往下灌。
王熙凤素称是女中豪杰,可这酒量同男人还是没得比,初时一杯杯的往嘴里倒,到后来约莫能有半杯撒在衣襟上,直浇的水漫金山一般。
就这样,她仍是先败下阵来,两眼发木、身形打晃,两只手扶着桌子,那鹅黄长裙里裹着的身子,依旧是止不住的往下出溜儿。
“贱……贱婢,凭你……凭你这酒量,也敢叫……叫阵!”
贾琏见状,得意的笑骂着,起身扶着桌子趔趄着凑到了近前,翘起兰花指在王熙凤太阳穴上重重一戳。
眼见王熙凤脑袋一垂、肩膀一歪,便要侧身翻倒,孙绍宗再顾不得什么忌讳,忙抢上前扶住了她的肩膀。
一面将她的身子重新摆正,一面顺势劝道:“二哥和嫂子就算起了隔阂,也该互相体谅着些,这亏得是我,若在外人面前……”
正说着,胳膊上突然一紧,却是被贾琏趁机攥住了手腕。
“二郎。”
贾琏脖颈乱晃,直晃的眼歪嘴斜,却竭力把视线钉在孙绍宗脸上:“你莫管她,女人都是祸水、是……是刮骨钢刀!与咱们兄弟……兄弟之间的情谊比起来,又……又算的了什么?”
“不瞒你说,我……我做梦都想同二郎……同二郎多……多多亲近!”
说着,另一之手便往孙绍宗胸脯上攀。
我去!
孙绍宗虽然早就猜到,贾琏多半对自己有非分之想,可真面对这一幕时,仍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当下急忙避开了那只摸过来的爪子,正色道:“二哥,嫂子都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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