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此一问。
石榴忙答道:“大爷不是从北边捎来不少东西么?大太太让过去瞧瞧,看有什么事咱们能用上的——眼下还没回来,估计是大太太留饭了。”
正说着,外面就传进话来,说是贾迎春留了阮蓉用饭。
孙绍宗当时兴质就减了七分。
把腿往扶手上一翘,继续有一搭无一搭的逗弄着两个孩子。
尤二姐见他翘脚,就上前帮着把靴子脱了,因隔着袜子就觉得凉冰冰的,忙又命人端了炭盆来,又在上面虚搭了条热毛巾,免得太过干燥,伤了脚上的老皮。
“爷,要么先泡泡脚,再……”
“不必了,赶紧让厨房摆饭吧,今儿早些安歇了,明儿还有的忙呢。”
孙绍宗头也不抬的吩咐了,尤二姐脸上就泛起些红润来,瞧着他与两个小的互动,又是艳羡又是期待。
若不是碍于这是在阮蓉屋里,怕早没羞没臊的解了襟怀,把那两只大脚裹在肉里了。
可惜,她这期待终究落了空。
刚吃罢晚饭,阮蓉就风风火火的赶了回来,说是有事儿要同二爷商量,孙绍宗自然也就顺势留在了堂屋里。
不提尤二姐因此如何失落。
却说任奶娘带走两个孩子,又命芙蓉打了盆热水,阮蓉亲自用帕子裹着皂豆,沾了水自孙绍宗的膝盖处,一寸寸的往下搓洗着。
眼见都已经搓到脚背了,孙绍宗伸手替她聚拢了几根乱发,一股脑都别在耳后,悄声问:“不是说有话要同我说么?怎的这半天也不见你言语一声?”
阮蓉摇了摇头,将脸在他手背上蹭弄着,半晌才嘟嘴道:“原是有话要说的,这瞧见爷,却又不惜的说了。”
听她这言语,孙绍宗就隐约猜出了什么,于是又试探着问:“可又是为了邢家的事儿?大嫂前几日不是已经撂下话了么,难道说……”
难道说那邢忠,还真舍得让女儿做妾不成?
想想那秀外慧中的邢岫烟,心下还真有点儿小激动呢。
“爷想的倒美!”
阮蓉白了孙绍宗一眼,嗤鼻道:“那邢舅爷就算千肯万肯,他那女儿却不是个任人摆布的——昨儿下午人家就回了荣国府,任邢舅爷怎么去请,也不肯再来咱家呢。”
呃~
看来是高估了自己的魅力。
孙绍宗讪讪的把两只脚交叠了,嘴里嘟囔着:“我就话赶话这么一说,也没真指着能怎得。”
虽然瞧出他这般惺惺作态,多一半是为了哄逗自己,但阮蓉还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随机忙用袖子虚掩住樱桃小口,抬头白了孙绍宗一眼,正色道:“不过邢家妹子虽然走了,却又有个爷中意的美人坯子要来咱家呢!”
“谁?”
这回孙绍宗心下却没了着落。
出了邢岫烟之外,自己最近貌似也没招惹哪个吧——薛姨妈和长腿王妃肯定不算,她们俩也没法子上门。
“还不就是那栊翠庵的妙玉尼姑!”
“妙玉?”
“外面有传言,说是贾家得了道门的庇佑,家庙里却供着释教,实在是不妥当的紧,故而荣国府那边儿似是有意,要把妙玉送到别家,再请几个道姑回去。”
“大太太今儿跟我说起来,让我回来问问二爷的意思,看可要把那妙玉请到咱家。”
听到这里,孙绍宗就觉着后背直冒凉气,这定时炸弹放在贾家,他还怕被牵连到,现如今却哪敢往家里引?
慌忙叫道:“别!千万别!
“爷这是怎得了?”
阮蓉被他突然的暴躁唬了一跳,不由奇道:“那妙玉尼姑,莫非有什么不妥?”
“这……”
孙绍宗哪敢把妙玉的身份挑明,眼珠一转,当即摇头道:“不是她有什么不妥,而是这事儿就透着不对——那荣国府的老封君,最是虔诚向佛的一个人,又是见过风浪的主儿,能因为这几句闲言碎语,就把栊翠庵给拆了?”
“我估摸着,怕又是他家大房听风就是雨的胡来,咱家要掺和进去,岂不是平白自讨没趣?”
这理由,阮蓉听着总觉得有些牵强,但她也没有刨根问底儿的意思。
当下又转了话题:“那就说说平儿吧,等下个月她过了门,总不能和尤氏挤在一处吧?是把咱这院子往外扩扩,还是另起……呀~!”
不等她说完,一只大手便钻入她腋下,将那娇躯一把捞起,搁在膝上肆意蹂躏着,直到阮蓉瘫软的没了骨头,他才将那搜山检海、穿林取果的势头止住。
将胡茬抵在她潮湿而光洁的额头上,无奈道:“这些事儿你以后少操心——原本醋坛子也似的,突然就大包大揽的给爷找女人,倒叫爷好不自在。”
“谁醋坛子了!”
阮蓉只分辨了一声,情绪便又低落下来,伏在孙绍宗胸口,幽幽的道:“奴现在一闲下来,这心里就空落落的,怎么也够不着底儿……”
“这怕什么?爷帮你填补填补就是!”
孙绍宗说着,便弄些着三不着四的小动作。
阮蓉已是千肯万肯了,嘴里偏啐道:“呸,人家说的是心里空落,又不是……”
“你再仔细量量,指定能够到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