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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手正是将自己的足印,与野狗的爪印鱼目混珠,借此制造出现场只有戒念脚印的错觉。”
“本官经过一番详细勘察,已经成功的找出了凶手的足迹——三个成品字形,等距排列的狗爪印!”
“本官带人一路追踪那爪印,寻到了东北方的密林前,又找到了一些木屐的碎屑——显然,凶手是把那木屐毁尸灭迹之后,又丢进了密林之中。”
“荒谬!”
孙绍宗说到这里,戒休和尚忽然冷笑道:“难道只凭区区几块木屑,孙大人就能推断出凶手到底是谁?还是说那木屑上,刻了凶手的名字?!”
此时在场众人,尤其是卫若兰等人,也已经看出这戒休和尚有些不对劲儿,之前盘问的时候,他明明比戒嗔要配合许多,更没有半句尖酸刻薄之言,如今却……
不过戒休和尚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单凭一些木屑,的确不能断定凶手是谁——莫说是木屑,就算找到了完整的木屐,貌似也只能证实孙绍宗的推断,而不能证明凶手究竟是谁。
“单凭一些木屑,自然是不成。”
这时,就见孙绍宗又从袖袋里取出一只帕子,小心翼翼摊开来,展示给众人道:“但与这两条麻线搭在一起,却足以让真凶毕露无疑!”
麻线?
众人更觉莫名其妙起来,仇云飞、卫若兰、祁师爷、甚至连了痴和尚都亲自上前过目了一番,却见那不过是两根细小的普通麻线,看形状似乎是从某条麻绳上掉下来的,却哪里有什么出奇之处?
“真是笑话!”
戒休把头一扬,冷笑道:“两根麻线、几块木屑,竟然也被孙大人说的如此神乎其乎,贫僧如今倒当真有些好奇,大人究竟从这两条细线里,瞧出了什么如山铁证!”
面对他这咄咄逼人的态度,孙绍宗愈发成竹在胸,咧嘴一笑道:“说透了,其实仍是简单的很。”
“这木屑的质地坚韧结实,应是用紫檀之类,用来雕刻佛像的木材制成——虽说在寺里就地取材,减少了外出采购木料的风险,但这双木屐的分量,却也因此比一般的木屐要重了许多。”
“尤其凶手为了尽量让那三个狗爪分开些,还特地将木屐加宽加长。”
“偏偏这样一双沉重的木屐,又是要穿出去杀人行凶的,如同一般木屐那样松松垮垮的怎么能行?自然要将它紧紧的束缚在脚上!”
孙绍宗说到这里,伸出两根手指道:“凶手有两种选择,其一,是干脆制作出一双鞋履【带木屐底儿的靴子】。”
“不过鞋履穿用起来虽然方便,制作的难度却有些大,而且用的材料多了,也容易露出破绽——再说了,一双用完就扔的鞋子,又有什么必要弄的那么繁琐?”
“因此凶手选择了第二种方案,做成普通的木屐,然后多穿几条麻绳,绑在脚上进行加固!”
“然而……”
孙绍宗嘴角的笑容转冷,盯着戒休的双脚道:“将那么沉重的木屐,牢牢绑在脚上走路,那下坠力道,绝不是普通木屐能够比拟的,即便脚上套着单鞋,也必然会留下勒痕!”
“因此本官才断定,只需褪下脚上的鞋袜,凶手便会无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