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呢?全世界也只有一个大卫·贝克汉姆,全世界又能数出几个easy-lover?
还是踏踏实实地赚足钱,然后当个无拘无束的寓公来得舒服自在。
忙碌了大半年,忽然闲下来,边学道有点不知干什么好了。
温师哥的工作室像下蛋的金鸡一样,稳定地给边学道产出着钞票,然而他插不上手,他也知道跟工作室合作的日子不会太久了。
现在是暑假,学校里人少车稀,诚信自行车的收款箱一周清理一次都没问题。
范红兵前阵子给边学道转来九万块,说是三首歌的彩铃收益。
至于给报纸写评论,边学道已经很久不动笔了。他发现“百无一用是书生”说的最实际,绞尽脑汁写那些忧国忧民的话,费尽心思想提醒一下这个社会无论在经济上还是道德上少走弯路,结果呢?没力量的人看见了也没用,有力量的人不是看不见,就是看见了当没看见。
不摸石头,人家哪还有机会摸鱼?你不让人家摸鱼,人家国内海外一大帮家眷,人吃马嚼的怎么过?让不让开法拉利了?让不让喝茅台了?让不让参加名媛晚宴了?
边学道躺在床上操了一会儿闲心,发觉自己还没吃晚饭。
食堂不想去,顺着学校后门往小饭店集中的一条街溜达。
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四川老板娘开的那家小饭馆,边学道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抬腿就进了门。
饭店里只有一个初中生模样的男孩在吃盖饭,这会儿饭也不吃了,正聚精会神地抬头看电视里播的皇马中国行,画面里,是一干巨星在红塔基地训练和与周围球迷亲切互动。
边学道见过老板娘的丈夫,很帅的一个男人,但似乎因为生活和心情不好,看上去有点憔悴。
边学道进屋,老板回头看了一眼,没动身,继续坐着看电视。
老板娘过来招呼他,边学道随便点了两个菜,兴致勃勃地看电视里那堪称疯狂的欢迎围观现场。
菜是老板娘做的,也是她送过来的,又给边学道盛了一碗饭送过来,见暂时没客人,老板娘脱去围裙,坐在老板身后,边看电视边休息。
边学道低头吃饭,看几眼电视,再悄悄瞄几眼美艳的老板娘,莫名地就想到了孔维泽跟他说的话。
坐在这里,边学道真的有点怀疑,孔维泽说的是真的吗?这个女人真的会看上他?
老板娘知道旁边吃饭的男学生在偷瞄她,她坐在这儿休息本意也是秀一下自己的风情,让这些男学生以后常来照顾生意。
她知道丈夫很反感这样,可又没有更好的揽客办法。
小店位置相对太偏,又没挂牌子,学校开学时新老顾客口口相传生意还不错,这一到寒暑假,惨淡得不得了。
今年暑假,靠的是丈夫开一辆二手面包车,到出租司机聚集的地方卖盒饭,和孔维泽免费帮忙送外卖,才在两边家里都有事需要钱的压力下撑过来。
想到告诉她只要没出区,无论多远的生意都接,骑着一辆破自行车,脚不沾地送外卖的孔维泽,想到自己和他在医院附近的小宾馆里,糊里糊涂又疯狂无比的一次,看着身前丈夫头上已经盖不住的白头发,想到一年多来丈夫时硬时软多数时候软的小兄弟,老板娘心里五味杂陈。
她问自己,当年那么多人追求自己,手扒拉着挑,怎么就鬼迷心窍挑上了没钱、没家世、没技术、没工作,除了长得好看其他什么都没有的丈夫?命不好也就算了,运还不济,年纪轻轻就因车祸致残。这也都能忍,谁知丈夫在夫妻生活上越来越不自信,然后还对两人商量好的经营手段疑神疑鬼。
哎,疑神疑鬼,疑神疑鬼,疑来疑去果然有了鬼。
就在昨天,中午时候孔维泽来店里,老板当时正在外面卖盒饭,孔维泽在后厨给了老板娘三千块钱,说让她补上剩下的三千窟窿。然后血气方刚的男孩在后厨向她求欢,她怎么挣扎,怎么小声告诉他不可以,都不能制止欲火上涌的孔维泽。
没办法,老板娘用力地把钱甩在孔维泽脸上,尽力压低了声音,用含泪含恨的语气问他:“你前脚给我钱,后脚就要我,你当我是什么?你天天围着我转,就是为了这个吗?”
孔维泽被她说愣了,好一会儿,轻轻松开老板娘,看着她的脸说:“我不是,真不是,我就是想你,一会儿看不见你就想,想得要爆炸一样。你相信我,我是真的喜欢你,我爱上你了,只要你肯跟我,等毕业我就跟你结婚,我赚钱养活你,真的。”
老板娘什么也不说,只是那样看着孔维泽。
孔维泽不敢跟老板娘对视,捡起散在地上的钱,递给她。老板娘不接,孔维泽就拉开老板娘系在腰间装钱的腰包,把钱放进去,扭头走了。
第二天,他又像往常一样过来帮忙。
老板娘觉得,相比于丈夫,孔维泽更像自己前世的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