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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孟令咬牙切齿的念叨,一拳头狠狠砸在地上,他真恨当时在城楼上,没有一箭射死墨明煦。
管他什么道义与否,管他什么光不光明,早点弄死他,哪里来的这么多事?
下次,一定要心狠手辣。
“将军,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韩孟令问。
墨君邪和顾长歌相视一眼,随后他坐到椅子上,笔走龙蛇的在信纸上写了几个字,随后折叠起来,派人送给墨明煦。
他在信中询问墨明煦,什么条件。
士兵进来把信件带走,三个人都保持沉默。
韩孟令沉不住气,抬头对上墨君邪淡然的脸,“将军?我们就这样任由他牵着鼻子走?这岂不是把主动权都交到了他手上?”
“现在的主动权就是在他手上。”墨君邪说,“让将士们继续修整,我担心风吹草动,会逼急了他,到时候做出些夸张的事情来,得不偿失。”
韩孟令的脸青了又红,几番变换,最后愤愤不平的道,“遵命。”
打了胜仗的墨君邪,并没有一鼓作气的北上。
普天之下,到处都在谈论这件事,就连远在大齐国内的司冥忌都不明所以的发来了信件,询问墨君邪是不是脑子坏掉了,大好的机会应该抓住啊,不然枉费他在大齐国和司冥箴斗智斗勇。
墨君邪没有理会外人的议论,他照例坐着该做的事情。
布置军阵,安排北上的顺序,制定攻占城池的方案,经常跟着他混在一起的将领,无一不被他缜密的思维和计划所折服。
他野心很大,只要离开孟州,剩余的城池,可以说是能够一路打上去,直到京城。
眼下都在等,等待一个契机。
而这个契机,和小无忧的行踪有关。
只要能够将小无忧救回来,他们将会再无畏惧的勇往无前。
给墨明煦的回信,已经送出去五天了,按照两座城池之间的距离,两三天就应该能到,由此推断出,墨明煦根本没回信。
“他在故意吊着我们。”墨君邪说,“他很清楚,拿小无忧吊着我,我就不能轻举妄动,不管是进攻哪个城池,都有可能影响到无忧的安危。”
“这兔崽子!”赵堤骂骂咧咧的道,“老子真想把他的头给拧下来当球踢!”
吴狄跟着附和,啊呸啊呸的吐了两下,接着道,“要不是看在小无忧的面子上,我早就冲过去干死他个混球了!”
他们两个人神经大条,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说着不靠谱的话。
韩孟令是蹙眉,担忧无比,只要一想到那个可能性,声音下意识的变小,“将军…万一…万一……”
“没有万一。”墨君邪骤然转过头来,冷冽的目光如刀一样割在他身上,重重的重复道,“没有万一。”
气氛压低,就连赵堤这个大老粗,都敏锐的察觉到什么。
吴狄这回脑筋转的飞快,小心翼翼的扯了扯韩孟令的衣袖,低低的说,“你别说这种丧气话,祈祷小无忧没事吧,不然的话……”
他顿了顿,视线略过韩孟令,飘到了墨君邪身上,话语从牙齿缝间流出来,“他发起疯来,天下大乱。”
墨明煦不给回话,墨君邪等人不敢轻举妄动,军营里面的士兵整天晒太阳遛马,吃过饭后聚到一起聊天吹逼,日子过得越发清闲。
和他们的清闲不同,墨明煦率领士兵,到处挑衅骚扰。
墨君邪没有办法,只能下令让手下严防死守,尽量拖延时间。
他变得越来越浮躁,嘴上没有说,但脾气越来越不好。
这一切,顾长歌都看在眼里。
她思来想去,做了决定,趁着墨君邪又在开会之际,躲进了帐篷里,三言两语写了封信给墨明煦。
“我要见你。”
落款是顾长歌。
她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写的,她笃定墨明煦对她恨得入骨,一定想找个机会让她痛苦。
毕竟当时和墨君邪在一起,让他难堪的人是她。
他放下身段来求复合,却一而再再而三被拒绝的人,是她。
如果墨君邪写信他不回的话,或许……
顾长歌说不出什么心态,她既希望他回信,又不希望他回,因为她还没有做好准备。
回信在隔天就送来了,不过当时墨君邪也在场。
他见到信封挑了挑眉,不言不语的看着顾长歌,表情却在无声询问。
顾长歌抿唇,老实回答,“昨天我给墨明煦写了封信,没想到他回了。”
“写了什么?”墨君邪脸色不悦,问道。
“我想见他。”
墨君邪长时间没出声,半晌后,在顾长歌的注视中,轻飘飘的勾了勾唇,他没有说话,打开了回信。
上面是写着时间和地点。
“五日后,薄刀岭顶峰见。”
墨君邪盯着回信看了会,慢条斯理的抬手,将信件就着烛火点燃。
空气中弥漫着灰烬的味道,墨君邪将一团火焰丢到地上后,长腿踩上去捻灭,之后抬眸,说道,“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