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不知何去何从。
隔天一大早,新春伊始,村子里的老百姓走街窜巷的拜年。
严伯严婶向来没什么亲戚,早起起来后收拾屋子,已然开始准备午饭。
不料却有几十个年轻漂亮的姑娘,纷纷上门来拜年。
她们明着说是拜年,暗里却频频朝着晏行所在的方向看去。
被盯着的男人察觉到后,如桃花一样明媚动人的脸上,浮起浅浅的笑意。
勾人的眼风微扫,只听得女子中传来一道道抽气声。
顾长生瞥了眼,心有不甘的问顾长歌,“阿姐,你说我长得好看吗?”
“好看。”顾长歌笑眯眯的揉揉他脑袋,“你让开点,阿姐摘菜呢。”
顾长生应了声,又问她,“那我长得好看还是晏行长得好看?”
顾长歌手上动作一顿,深吸口气问他,“我问你个问题,你们男子,会不会像我们女子一样,私下里讨论哪个男子长得好看?”
“会啊。”顾长生很坦然的道,“有时候遇到特别好看的男子,我还会多看两眼呢。”
“那你会看晏行吗?”
“会啊。”
顾长歌满意的拍拍他的肩膀,“你明知道他好看,还要和他比较,为何要自取其辱?”
“……”
从大年初一到大年初三,络绎不绝的姑娘来找晏行,有约他出去赏月的,还有约他到河边走走的,甚至有约他一起看烟花的。
晏行一一答应,每天忙得见不着人影。
大年初三的晚上,顾长歌正在房间里收拾东西。
她已经把自己要离开的消息,提前告知了严伯严婶,严伯倒是没有什么表示,严婶泪眼连连的坐在床边,陪着她一同收拾,口吻之中难免伤感和不舍。
顾长歌只好耐着性子安抚她,“等战争结束,我一定会再来这里看你。”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她心里同样迷茫未知。
严婶暂时被劝慰住,她让顾长歌忙碌,自己则钻到厨房里,没多大会手里捧着用荷叶包着烧好的鸡鸭鱼,送到顾长歌面前。
“这些你们路上带着吃。”
顾长歌看清了东西,忙推拒道,“严婶,这些你们留着自己吃!我们带了干粮的,况且从这里到孟州,不过数日远,眨眼便到。”
“我和老头子哪里吃的完这些,剩的太多最后也是坏掉。”严婶态度坚决,把东西往她包里一塞,“拿着!”
见推脱不过,顾长歌只好收下。
不多时顾长生也来帮忙,他手里拎着个假手臂,是晏行前两天抽空给他做的,说是担忧路上被人盘查,顾长生断臂太明显,万一有墨明煦的爪牙,被发现了会很麻烦。
他沉默的走进来,将断臂放到床旁,睫毛微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三个人一时无话。
顾长歌把东西收拾完毕后,正准备洗漱睡觉,隔天好早起赶路,不料却听到外面传来哭哭啼啼的声音。
“怎么回事?”顾长生探头往外看,轻轻的“啊”了声。
原来是几十个姑娘得知晏行明日就又要离开,一个个恋恋不舍的前来告别,每个人都眼含泪光,格外痛心。
顾长生啧啧了声,“他可真受欢迎。”
顾长歌笑了笑,叮嘱他早点休息,自己转身爬上了床。
初四一大早,一行人乘坐马车,驶离莲花村。
马车经过连州城,从官道不曾停留,直直前往孟州城,休战期间多了许多巡逻的士兵,到达孟州城时,已经是五天后。
风尘仆仆的一行人,看着尚未亮起来的天空,又看了看不远处紧闭的城门,只能默默等待。
晏行把被子铺好,让顾长歌休息,“孟州有关闭城门的规定,怕是要到日头露出来,才会开门,你先睡会,到了我喊你。”
顾长歌嗯了声,目光却依旧从打开的窗户向外面看去。
城门口聚集了不少人,有穿着褴褛的贫民,他们所在角落里,眼睛空洞而无神,只是时不时的紧紧身上的衣服;还有赶路的商人,马车后面背着大兜小兜的货物,商人低哼斥责着手下。
她忽然有些紧张。
晏行的手在她肩膀上拍了拍,顾长歌猛然回过头,猝不及防间,四目相对,她余光中看到铺好床铺,下意识的点点头,越过晏行,平缓的躺了下去。
她闭上眼睛,却心事重重。
两个时辰后,马车缓缓驱动,她从细微的颠簸中醒来,坐直了身体。
她马上要见到日思夜想的人。
晏行回头看了她一眼,大喝一声,马车再度奔跑起来。
穿过尚未清醒的孟州街道,最终停在了军营跟前。
“到了。”晏行话毕,推开车门,无数白光倾泻而下。
顾长歌眯起眼睛,轻声道了声,“好,我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