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统叶护十分谨慎,绝不分兵给陈军第二次攻击的机会。因此,在试探性向恒安方向两次准备进攻,见到王仁恭每次都会第一时间撤退后,统叶护便决了分兵夺恒安的打算。
就算派兵去了,也不过是拿下一个无关重要的空城,反而会有分兵被陈军袭击的危险。
大军分兵不行,但小部队的袭击却是没有中断过。
最初之时,同在雁门关外的两支兵马之间不断的互派侦骑游击哨探,不断的侦察对方行动。双方的侦骑经常在野外遭遇,然后互相撕杀。
到了后来,互相的侦骑开始增加。渐渐便成了游击骑兵。他们也从单纯的侦察对方,便成了有目的伏击。这种小股的前哨战,破袭战如今越打越厉害,王仁恭每次派出去的游击部队。每支都不得少于两三百骑,且每日出动数十支游击部队。
双方的损伤也十分严重,虽然看似每支部队人数不多,但每日每夜小股部队交手不断,聚少成多,陈军已经折损了差不多上千人。这是一个巨大的数字,王仁恭麾下的骑兵全都是陈军最精锐的骑兵,真正的精锐部队。眼下却在这样无名的前哨战中陨命。
这种流血战法。对于突厥人来说是不惧怕的,他们兵多人广。但对于王仁恭所部却是严重的打击,这样无止境的流血下去,他在塞外的这支兵马就有可能血尽而亡。
轻揉了揉太阳穴。陈克复从那微微的失神是回过神来。
殿中的大臣见皇帝说出那番有些严厉的话后,便皱眉良久无言,都越加的不安起来。
“咳!”陈破军咳嗽一声收回神。
“当然,密折上所说的事情,也许有一些。但是。朕对于朝中的公卿们还是相信的。朕以为,瑕不掩瑜。虽然有一些问题,但也多是一些大臣们的家人在外打着旗号招摇。那密折有些危言耸听,是有离间君臣之意。多是些还不忠诚于朝廷之人所为。朕是不会相信的。朕也相信,诸卿今后定会多约束家人。自律严已,让百姓们称赞。”
高高拿起。却又轻轻放下。
大殿中一片沉默。
“朝廷刚刚挫败了突厥与中原各方的结盟,突厥人也因此延后了进攻的时间。但是,北方的形势依然不容乐观。现在,驻守雁门塞外的老元帅王仁恭上书请战。诸位大臣之意如何?房相国,杜相国,你们两位是尚书省左右仆射,先谈谈你们的看法。”
战争的目的是政治,战争虽然是军人主导,但实际上打的也是综合国力。特别是到了如今,战争也早已经从当初大业末年时的抢人抢粮抢地盘,到了如今相对平稳的各国对峙阶段。
当初诸雄混战,无一日不战,无一日不混战。诸军拼的是人数,打的更多的其实还是劫掠战。但到了现在,人海战术早已经没有了用武之地,现在各国的势力基本稳定,都有关城险隘,小战越小,大战难起。要打,就是灭国之战,拼的是战士的训练有素,是刀枪锋利,铠甲坚固,粮草充足。
陈军这几年来,要不是先有稳固安定的大后方辽西辽东,又有尚书省对于河北、山东、淮北等地的迅速平稳恢复生产,陈军的强军也同样做不到兵锋所向,战无不胜。
房玄龄也刚刚跟着皇帝从辽阳回京,一介文臣来回奔波,此时都还没从奔波中的疲惫中恢复过来。带着有些疲惫的身子,房玄龄举着笏板出列应答。
“朝廷与突厥在北方对峙已经半年有余,虽然朝延依靠着坚城要塞,目前稳保不失。但北方前线目前集结的大军已经超过了四十万人,而且这一次朝廷与辽东各国之间又已经达成盟约,联军数量更是超过十万之数,这新得盟军,一时间还不能马上开到前线,但各军的粮草、器械却已经算到了朝廷之中。”
这样的对峙,让房玄龄这位九相国中目前执掌政事笔批红的‘首相’也不由的感觉沉重。
“五十万军队在前方对峙,每对峙一日,朝廷就得多消耗一分粮草。而为了供应大军,朝廷的粮草得从辽东、河北,甚至河南山东,以及更南方的岭南,扶南等地不远万里运到北方。在路上消耗的,甚至超过了前线数十万将士所消耗掉的。陛下,如此对峙下去,朝廷也拖不起。臣建议,眼下我军士气正盛,可以考虑王仁恭将军的请求。”
这样的对峙是把双刃剑,虽然能让陈军有更多的时间与空间,让陈军慢慢的破解眼前的僵局。但同时,却也在巨大快速的消耗陈军国力。虽然陈克复自信,拥有两千万人口的大陈,绝对应当给只有几百万人口的突厥更能耗。但就算最后比赢了突厥,这后面却也还有中原各国。
两败俱伤的做法,是应当极力避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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