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另外就是,当初他醒过来之后,发现在他昏迷之际,竟然跟她领了结婚证,他会怎么想?
领了证,她才救他,他会不会觉得被要挟了?
各种纷乱的念头在云画的心里来回摇摆,让她忽然就有些害怕面对他了。
云画闭上了眼睛,睡不着,脑子也很乱。
关键是口渴。
她想喝水。
水杯就放在床头柜上,里面还插的有吸管,她可以用吸管喝水,但是需要拿到水杯。
云画觉得自己今天的状态又好了一点,她慢慢挪动手臂,试图去拿茶杯。
可她太高估自己了。
她根本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力量,手碰到茶杯却无法握住。
“砰!”
茶杯掉在了地上,砰地一声,洒了一地。
但是玻璃杯子非常厚实,质量很高,这么高的距离掉下去也没有摔碎,只是动静着实不小,尤其是,把他给吵醒了。
这会儿再装睡已经晚了。
在茶杯落地的一瞬间,他就睁开了眼,迅速坐直了身体,看向她。
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四目相对。
云画眨了一下眼睛,想要躲开却不太舍得。
而他,同样愣了一瞬,紧接着立刻站起来朝她走过来,拿起她的手小心地看:“伤到手了吗?”
“没有。”声音嘶哑又暗沉,云画自己都听不出来自己在说什么。
这两天不断地喝一些滋润润喉的饮品,她的嗓子不那么干涩,已经能够发出一点点声音,只是不敢太大声,也不敢勉强说。
不管她回答什么,薄司擎都仔细地检查了她的手,确定没有受伤,才把她的手放下,看着她,表情很是柔和,眼神也越发温柔,“渴了,想喝水?稍等片刻,我把茶杯和地上的水清理一下,马上就好。”
说着,他就放开了她,把地上的茶杯捡起来,又快步出去亲自拿了抹布过来擦拭地板上的水。
他在蹲着擦水,云画这般侧脸,只能看到他的头顶。
病房内打扫的很干净,地板也是纤尘不染,平时也都有专门的家政人员过来清理,地板确实是用抹布擦的。
可是让薄司擎这样的人屈尊降贵拿着抹布擦地板,云画总有种莫名的难受。
偏偏他自己一点儿都不在意的样子。
地板擦干净,避免滑摔,他又把杯子清洗干净,从恒温杯中倒出来半杯温开水,放上干净的吸管,又把她的病床调高,让她能半坐着。
“慢点喝。”他一只手搂着她的肩膀,固定她的身体,另一只手拿着杯子,把习惯送到她唇边。
云画慢慢地喝了几口,嗓子舒服多了。
“不喝了?”他问。
云画眨了一下眼睛。
薄司擎就把水杯放在边上,而后就看着她,“你醒过来了,真好。”
云画就这么看着他,眼中全是探究。
“你救了我的命。”
他看着她说,声音很平静,仿佛在说一件毫无疑问的事情,确实也没什么疑问。
“谢谢。”他握住她的手,轻声说道。
云画忽然觉得有些热,她的脸是不是发红了?
明明不应该的……
他看着她,忽然就笑了起来,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浓得化不开的笑意。
“画画,谢谢。”
他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地亲吻。
温热的吻落在她的手背上,滚烫滚烫的。
云画想要躲,想要收回手,却压根儿没有力气。
“不过,我最开心的还不止这些。”他看着她,眼神温柔得不可思议,“我最开心的是,你竟然愿意嫁给我。”
云画愕然。
他说什么?
最开心的是她嫁给他……他这人脑回路怎么这样?
正常人不都应该觉得那是趁人之危吗?不领证结婚就不救人,这不是趁人之危是什么?
“我都成那个样子了,你不光愿意救我,还愿意嫁给我……”
云画彻底蒙圈。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薄司擎,真想伸手摸摸这人到底发烧了没。
她更想从他眼中看到鄙夷或者是调侃,但实际上除了满满的真诚,什么都没有。
他就是发自内心说这些话的。
也正是如此,才让云画越发得窘迫难当,同时,她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心底是有那么一丝丝的窃喜的。
这种情绪连她自己都理不清楚。
薄司擎却忽然低头,亲了一下她的额头,而后说道:“我去取水,拿毛巾来给你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