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死活都想不起来呢?
云画摘下了耳机,站了起来看着凌南和任宇帆他们,“对不起,我尽力了,我真的……真的想不起来,但是这个声音非常非常熟悉,熟悉到我总觉得我能一口叫破他的名字,可真让我说的时候,我却根本无法想起来这声音是谁的……那种感觉,怎么说……我……”
“画画,好了,休息一会儿。”谈郑越抓住云画的胳膊,“不急,休息一会儿,别为难自己!”
云画有些颓然地叹气。
在来这里之前,她有些担心,担心万一认出来那个人是谁,她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可是现在呢,她又很是无奈,因为她根本认不出来。
“能让我听听吗?”谈郑越问。
凌南跟任宇帆交换了个眼神之后,点头,“好,您请坐。”
谈郑越坐下,又跟凌南说,“你带画画到一边上休息一会儿,给她倒杯水。”
“您放心。”凌南道。
云画手中握着一杯温水,心情却怎么都平静不下来。
谈郑越已经戴好了耳机,自己拿着鼠标,“按这里对吧。”
“是的。”任宇帆在边上回答。
谈郑越按下了播放键,脸色十分严肃,开始认真听。
一段录音,也就那么几句话,很短暂。
谈郑越很快就听完了。
他又播放了一遍……
他总共听了三遍。
而后,谈郑越摘下了耳机,看向了凌南,“这段录音想必你也听过了吧?你有什么感想?画画身边的人,你该认识的都认识,所以你觉得会是谁的声音。”
凌南抿唇,摇头,“我也没听出来。老实说,我跟画画的感觉是一样的,总觉得这声音特别熟悉,但是又叫不出来到底是谁的声音。”
任宇帆轻笑了一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在包庇罪犯呢。”
“真的不是。”凌南也无奈了,“我第一次听的时候,就觉得特别奇怪,总觉得这声音熟悉,可是吧,你叫我说这是谁的声音,又一个都对不上。所以我才想把画画身边熟悉的人的音频资料都收集起来,做一个对比,让数据说话。”
“不用了。”
谈郑越直接说道。
“为什么?”凌南任宇帆和云画都看了过来,不明所以。
谈郑越眯了眯眼睛,“因为那个声音,是混音。”
“不可能!”任宇帆第一个开口,“我们的技术已经鉴定过了,那个声音并不是电脑合成的!”
谈郑越看向任宇帆,“你们鉴定的母本,是通过硬盘的视频资料,但你们有没有想过,这段视频资料也是有问题的?”
任宇帆和凌南的脸色立刻就严肃起来。
“云从鍕的案子,当年你们调查的也很仔细,却都没有发现这么重要的证据,偏偏在今年发现了,还是在今年案子重启之后发现的,有这么巧吗?”谈郑越道,“就算是有这么巧,你们觉得凶手为什么要留下这么一份对他不利甚至是能够为他定罪的视频资料?当初云从鍕案发的时候,凶手早就逃之夭夭,甚至有足够的时间处理现场一切云从鍕之外的活动痕迹,他为什么要留下这段视频?还是以比较能够长期保存的硬盘方式保存的?”
“您的意思是,这是凶手故意留下来的线索。”凌南道,“这个我们也考虑过,但是凶手毕竟不是正常人,也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思维去考虑,或者凶手就是这么变态呢,故意在犯罪现场留下自己的犯罪证据,能够满足他愚弄治安方的那种扭曲心理也说不定。”
“确实有这种可能,但我还是坚信另外一种可能。”谈郑越道,“尤其是这份音频资料,让我更加确信我的怀疑。当初的这段对话,云从鍕是用他自己的声音没错,但是那个凶手,用的是合成的录音。因此呢,被录进硬盘中的,本身就是合成音,根本不需要再另外编辑,你们又一次将声音提纯了之后,也不可能发现合成痕迹的,因为视频资料本来就不是合成的。”
凌南和任宇帆的脸色彻底难看起来。
“如果这样的话,那岂不是这证据又白费了。”凌南忍不住一拳砸在了墙壁上,“这个凶手……我就不信了,他真能算无遗策!”
“事实证明这么多年了,他还真就是算无遗策。”谈郑越道。
凌南无奈了,“谈叔叔,能不打击我们不?已经悲催成这样了。”
原本很低落的情绪,一瞬间又活泼起来。
谈郑越笑了笑,“也不需要找其他人的音频资料来对比了。”
“为什么?”凌南说,“或许……或许还有一线可能呢?凶手就算是为了迷惑我们,也极有可能会把自己的声音给混进去,如果把混音中的几个声音都给分析出来,或许……或许凶手就是他们其中之一呢,这样就可以再一个个地针对性地调查。”
“没有用。”这一次开口的是任宇帆,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任宇帆轻笑了一声,“当年我就已经查过她身边的所有人了,利用我所能够得到的权限,尽我所能调查……但是,没有任何结果。她身边的人都清白得不能再清白了,呵呵。”
清白得不能再清白。
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可笑呢。
任宇帆勾了勾唇,“你明知道凶手就是你身边的人,可你还是不肯给我们提供足够的线索。云画,你就这么……不想让我们调查出来凶手到底是谁吗?还是说,对于凶手做的事情,你心里其实也喜闻乐见?”
“住口!”谈郑越的脸色瞬间变了,“谁给你的权利,让你无端质问她。”
任宇帆耸耸肩,“质问?不,我只是在说事实。”
谈郑越的脸色漆黑如墨。
凌南赶紧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大家都是为了查案,老任五年前就栽在这案子上,这五年来也一直都没有放松调查,有点儿火气也正常。好了都别说了,一切为了早日抓到凶手,咱们可别自己闹内讧。”
任宇帆闻言,点点头,冲云画说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的。”
云画摇头,“无妨。”
任宇帆深吸口气,“既然都是为了查案,云画小姐,能不能敞开了说说,齐子衡和段辛海,以及东山疗养院上上下下几十口人,跟你到底有什么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