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不识陈近南,便称英雄也枉然,可惜啊可惜”
北清扬州和南宋的“六朝烟月之区,金粉荟萃之所”的建康府秦淮河都是名门望族聚居之地,商贾云集,文人荟萃,乃是玩乐消遣的天堂。
清廷商税中扬州以每年近千万贯居全国之首,可见扬州的繁华,白衣进了扬州城,所见诸行百铺,样样俱全,大小铺席,密密麻麻,所看房屋错落有序,车马来往如梭,商贩密集,行人摩肩擦踵,不禁大为感叹北清的昌盛繁华。
白衣走了半响,来到中瓦,中瓦较为混杂,有货药郎,卖卦的道士,唱曲搭棚的,酒肆、茶肆,拐过这条街便是名满天下,有“园林之盛,甲于天下”美誉之称的瘦西湖。
他踏上二十四桥,看着游玩的公子女郎,心中莫名想起禾雨柔来,一股惆怅的心情弥漫心中,想起姜夔的那曲扬州慢来。
他轻轻吟唱道:“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这桥边的红药每年都是为谁在开花呢它又是在等待谁呢”
走过二十四桥,便来到扬州瘦西湖畔的鸣玉坊,鸣玉坊是青楼名妓汇集之所,
白衣走过一条街,走进一家门口挂着红栀灯的客栈,一个妖艳的妇女忙嬉笑着迎上来,斗腰挺起胸脯道:“哟,这位公子长得好俊俏,原来竟好这口”
白衣眉头微蹙,却见眼前的客栈春意盎然,灯笼烛光荧煌,有十余个浓妆辣服的女子巧笑争妍,正嬉笑着朝他招手。
一些绮罗绫毂、绞绡靡丽、新鲜华粲,眼神迷离的公子哥流连其中,怀中抱着女子卿卿我我,真是好不快活。
“这儿不是客栈”
那妖艳的妇女将胸脯一挺,笑嘻嘻地说道:“哟还是个害羞的雏呢这儿可不是客栈。”
“敢问一句,这丽春院如何走”
妇女听到此话笑脸忽拉了下来,板着脸喝道:“去,去,去来我这儿”
看着白衣递来的一两银子,她立马嬉笑道:“感情这位公子爷是要去丽春院,那是高档会所,你朝西边走就到了。”
夜幕刚刚降临,鸣玉坊的各家院子已点上灯火,五月的风吹来带着丝丝凉意,吹动白衣的单衫。听着丝竹管弦和醉生梦死的欢笑声,中间夹杂着猜枚行令,唱曲闹酒,处处笙歌艳舞,一片太平盛世。
白衣刚踏进丽春院,一个满脸横肉的老鸨就迎了出来,手帕朝他脸上一挥,香粉迎面扑来,老鸨笑嘻嘻地说道:“哟,公子长得真是人中龙凤啊”
“这位妈妈,你们这可有一场斗茶大赛”
老鸨回头喊道:“春花,快来接客啦”,嘴中却笑道:“哟,原来是苏公子的贵客,可是有这一场斗茶,还有半月有余呢”
老鸨让白衣坐下,给他端来些茶点,不会儿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妓女走了过来,满脸堆笑地说道:“哟,这位爷真年轻,别看春花我年龄大了些,可功夫可是了得呢。”
白衣噗地喷出口茶来,正待和韦春花说话,突然七八个盐枭大闹着走进丽春院。丽春院顿时喧声四起,女子的惊呼声、男子叫囔声乱成一团,几个猥琐的龟奴蹲在地上,老鸨脸上肥肉直抖,念着佛号,形势却是相当严峻。
“妈的,前两天我们帮主来丽春院消遣,你们这群把他藏哪了”一个浑身滚圆、满脸胡渣的盐枭骂道。
整句话本骂得极其严肃,可白衣身旁那中年妓女却咯咯一声笑了出来。那胖盐枭大怒,抡起巴掌朝女子呼去,白衣瞬间截住他的手掌。
啪啪盐枭被打得眼泪鼻涕一起流,连转数圈,他捂住脸颊,看着白衣喝道:“,给我砍了他。”
韦春花又是咯咯几声笑了出来,盐枭听起来刺耳异常,喝道:“将这个给我宰了。”
突然人群中冲出来一个孩子,用扬州话骂道:“你敢打我妈你这死乌龟,烂王八。你出门便给天打雷劈,你的姘头鲍鱼生疮,烂穿你的舌头,脓血吞下肚去,烂断你的肚肠。”
胖盐枭大怒,抽出大刀劈出,那孩子甚是灵活,上蹿下跳,那盐枭不仅捉不住他,脸上还给茶水烫了不少的水泡来。
“通通住手”白衣运转内劲一声大喝,整个丽春院震了三震,吓得那群盐枭都趴到了地上。
“你,让你打我妈。”小孩猛地跳下桌子,一脚踩在那胖盐枭的手指上,痛得他嗷嗷直叫起来。
韦春花向那胖盐枭赔笑道:“大爷,真对不起”,又瞧向小孩呵斥道:“小宝,你还不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