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也能从其他途径过来。六师的货,不是粮食而是鸦片。古星有几千家烟馆,没有执照的烟馆更多,每天的鸦片需求量非常大。另外,也有一些军用物资。比如说汽油,子弹,甚至是枪支。
“老陈,这些东西也有人敢买?”朱慕云早上向李邦藩汇报完工作后,就去了总务处。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现在这个世道,只有枪才能给我以安全感。只要这些枪,没有落到抗日分子手里,就不会出事。退一万步,就算真到了抗日分子手里,又有什么关系?我们的任务第一是赚钱,第二是赚钱,第三还是赚钱。”陈旺金说。
“赚钱我不反对,但要安全为上。”朱慕云提醒着说,他巴不得第六师把枪都卖掉,但那枪进了城,他与陈旺金的风险,无形中就加大了。
“你我兄弟联手,能出什么事?”陈旺金笑着说。他觉得朱慕云的担心,纯属多余。
朱慕云无声的叹息了一声,看来陈旺金为了赚钱,已经无所顾忌。而时栋梁,为了给汪清海补窟窿,更是无所不用其极。只要是第六师有的东西,他都敢倒卖。幸好他手里没有飞机、坦克,否则他都敢倒卖。
其实朱慕云对时栋梁倒卖枪支,内心是支持的。只是,他不想让枪支进入古星。而且,进入古星的枪支并不多,每次三五条枪,只是小打小闹。朱慕云想做的,就是给时栋梁介绍点大生意,让他一次能赚个够。
第六师倒卖军用物资的事,湘鄂豫边区早有耳闻。但边区政府,一直没有找到路子。如果能用钱买到枪支弹药,哪怕砸锅卖铁,也要给部队购买一批。边明泽接到朱慕云的情报后,马上向上级汇报。上级指示,尽快与第六师建立联系,争取搞一批军火。
为了配合边保的行动,经纵队首长同意,将原第六师一一八团的团长张保民,派来协助他的工作。张保民原来与时栋梁打过交道,清楚他的为人。
“边部长,时栋梁为人贪婪,而且是个死派分子,想要跟他做生意,恐怕很难。”张保民说,哪个军需处长都很贪婪,但第六师,绝对不会跟新四军做生意。
“我们当然不能公开跟他做生意,而且,我们也没有这么多钱去买他的军火。所以,我们准备用鸦片跟他换。”边明泽微笑着说,这个计划也是朱慕云提供的。
湘鄂豫边区当然也没有鸦片,那批鸦片,原本就是第六师的。朱慕云与时栋梁打过几次交道后,对他们的货物路线,很快就查清楚了。第六师的鸦片,是从西南方向过来的,正好要经过新四军的防区。
以前,没有准确的情报,想要查到这些鸦片很难。可现在,有了确切的情报,简直就是一抓一个准。这些鸦片,以前被查获,经常被烧掉,现在能换军火,自然就舍不得了。
“鸦片?”张保民没听明白,新四军的纪律严明,查到鸦片当场就会烧掉,怎么可能有鸦片呢。
“这批鸦片,也是查扣第六师的。他们的鸦片,从西南过来,要经过我们的防区。”边明泽解释道。
“用第六师的鸦片,跟他们交换军火,这主意不错。”张保民笑着说,这就是用敌人的子弹来打敌人。
“这次的交易,由你负责。”边明泽郑重其事的说。
“保证完成任务。”张保民坚定的说。
时栋梁把朱慕云和陈旺金当成生意伙伴,但朱慕云和陈旺金,都没有投资,只占干股。也就是说,第六师的物质出了问题,陈旺金和朱慕云都没有损失。真正着急上火的,是时栋梁。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鸦片,会被新四军截走。
“慕云,老时的货,怎么还没到?”陈旺金虽然没有直接损失,但少赚了钱,同样也是损失。时栋梁的货,前天就应该进城的,可到现在,他都没有收到货。
鸦片生意利润很高,特别是走私进来的,更是暴利。但是,必须要保证货源,要定时定量供应。现在,他手里没货供应,损失的不但是金钱,还是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誉。
“还没到我这里。”朱慕云摇了摇头,他吃时栋梁喝了几次酒后,知道时栋梁酒后话特别多,鸦片生意赚了钱后,时栋梁心情舒畅,有时喝了酒,就喜欢吹嘘。
朱慕云对他走货的时间,已经有所掌握。时栋梁再透露一些走货的路线,两相对照,朱慕云基本上就知道了运货的线路。
“那可怎么办?再没有货,招牌都要被他砸了。”陈旺金叹息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