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想要什么,我就必须说什么。他们想让我是什么人,我就必须是什么人。否则,我还能见得到你?”陈旺金叹息着说。
在宪兵队走了一遭后,陈旺金对钱财一下子失去了兴趣。现在,他最大的愿望就是活下去。只要能活下去,不当官可以,没有钱也行。哪怕就是让他去干苦力,也比死了强。
“那也不能没有原则啊,你承认了地下党的身份,还有活路么?”朱慕云轻轻一叹。
“至少,我现在还活着。慕云,你一定要帮帮我。只要兄弟过了这一关,我的财产可以分你一半。”陈旺金压低声音说。
“跟皇军作对的事,我可不干。”朱慕云摇了摇头,坚定的说。
“我怎么会跟皇军作对?只要你想办法帮我洗清嫌疑,任何条件我都答应你。”陈旺金说,他思来想去,能救自己的只有李邦藩。
可是,李邦藩连见他的兴趣都没有。无奈之下,他才提出要见朱慕云。没想到,田岛拓真竟然同意了。
“只要不是跟皇军作对的事,我当然可以帮忙。”朱慕云连忙说,其实,陈旺金说到,可以分他一半财产的时候,他就动心了。
陈旺金这个守财奴,搜刮的钱财丝毫不比他少。可朱慕云的钱,都变成了物资和武器,送回了根据地。
“多谢。我的钱都放在这栋房子的地下室东南角的暗室内。你要活动,尽可以拿走一半。只要给我留下一点生活费就可以啦。”陈旺金在朱慕云的耳边,突然轻声说道。
陈旺金与朱慕云认识这么长时间,很是知道规矩。想要救出自己,必然要用金钱开路。而且,要用的钱绝对是个天文数字。这不是做买卖,讲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必须先拿钱,朱慕云才会去活动。
陈旺金很清楚,自己这次是被地下党陷害了。田岛拓真告诉他,晚上地下党会派人来找他,如果他能协助皇军抓到那名地下党,就能免他一死。
陈旺金刚才的话,要不是朱慕云耳朵尖,恐怕都听不到陈旺金的话。朱慕云知道,他与陈旺金的谈话,恐怕有人在听。其实,一进来的时候,朱慕云就注意到了。在言语上,他特别注意,绝对不会授人以柄。
“但是,如果你真跟地下党有瓜葛,我是不会讲情面的。”朱慕云突然提出声音,大声说。陈旺金也很小心,不但有地下室,还搞了暗室。幸好自己今天来了,要不然,得损失多大啊。
“如果我与地下党有瓜葛,那就不得好死。”陈旺金信誓旦旦的说。
朱慕云心想,陈旺金恐怕真会不得好死。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特别是陈旺金告诉了钱放在哪里后,就算日本人不杀他,朱慕云也要“为民除害”。
诬陷陈旺金,确实是朱慕云“放风筝”计划的后半部分。只是,因为他与董广宁的沟通有限,有些计划他也可能说得太详细。毕竟,计划赶不上变化。他只能尽可能将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让董广宁或许值,根据他的意思去执行。
比如说,上门与陈旺金谈生意的人选,朱慕云就只提了要求,并没有具体到人。事成后,再给陈旺金送信,虽然用的是暗语,但这其实是朱慕云的备用方案。
朱慕云的第一方案,是给日本人欲盖弥彰的感觉。匿名电话向宪兵队举报后,陈旺金的住处和办公室,以及电话,都会受到监视、监听。如果有人隐约出现在陈旺金家附近,突然又像受了惊似的离开,给日本人造成一种“已经发现”的迹象,才是最好的做法。
只是,朱慕云没想到,地下党最终采取了备用方案。这就是缺乏沟通的后果,如果胡梦北还在,朱慕云会与他详细沟通,两人会仔细推敲每一个细节。最终收网的时候,就不会显得那刻意。
朱慕云下楼后,马上被田岛拓真叫到了一楼后面的房间。这间房已经改成了临时的指挥部,桌上摆着几名监听仪器。刚才朱慕云与陈旺金的对话,果然被窃听了。
“刚才陈旺金跟你说了什么?”田岛拓真直截了当的问。
“他想让我找关系救他出去。”朱慕云没有犹豫,马上说道。
“死到临头,还想出去?”田岛拓真冷冷的说,他与陈旺金虽然曾经是同事,可陈旺金落到他手上后,绝对是公正无私,一点情面也没讲。
“他就没有跟你说点特别的?”田岛拓真盯着朱慕云,意味深长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