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经不知道踪迹了。按照惠翼的布置,李秀青负责吸引目光,惠翼亲自去盗宝。
李秀青有必要在这里弄出一点事端来。
李秀青的身边传来声音,是一个穿着黑衣的家将。
“我家主人有请。”
而在李秀青的身边,歌舞团的老妈子用手肘顶了顶李秀青,还对着李秀青挤眉弄眼。
这家将又做出请的手势。
李秀青心想,以我的舞蹈水平,真要上了台岂不是露馅,不如看看他家主上是谁。
于是李秀青跟着家将来到一间院落。
里面几株梧桐老树,枝干光秃秃的。了无生机。
“金凤院?”李秀青念出牌匾上的字。
朱红大门打开,两个黑衣的护卫分立大门两旁。这黑衣和宋阀的护卫穿的衣服制式完全不一样,不过李秀青没有在意。随意地走进去。里面的护卫很多,五步一岗。
看来这里的主人很怕死。
黑衣家将继续带路,直到带着李秀青走入堂中。
在“十年惊梦”的牌匾下,站着一个白袍男人,看上去五六十岁模样,须眉皆白,没有一点胡须。细皮嫩肉的,手中还拿着一张鸳鸯丝帕。看样子像个阉人。
黑衣家将抱拳道:“这位是李总管。”
李秀青点点头。
“你懂不懂规矩,见到李总管还不行礼?”黑衣家将埋怨李秀青道。
李总管挥挥手,说话的声音也很尖细:“你以后就是我们公子的人了。换句话说,就是我们的主母。哪有主上对下人行礼的规矩。你说是吧,姑娘?”
“你们公子?”
“你站在后台,我们公子惊鸿一瞥,便用十斛珍珠买下你了。”李总管道,“你知道十斛珍珠能买多少东西吗?嘿,至少一千匹马。”
难怪那歌舞团的老妈子拼命使眼色做动作,让自己跟着过来。原来早就卖了自己了。李秀青不禁冷笑。
屋子里面传来女子嘤嘤哭泣的声音。
李秀青循声望进去,内室之内似乎有一名黄衣的女子。
听到哭声,李总管道:“休要聒噪!”
那女子立刻收声,不敢再哭泣。
李秀青也不管李总管,直接走到里面。只见一个黄衣的女子以泪洗面,双手弯曲成一个奇怪的角度,显然是被人用大力折断的。身边还有一把古琴,不过已经被人砸坏。
李秀青皱眉道:“谁干的?”
李总管走进来,得意地道:“是杂家干的。这贱人哄公子入睡的时候,居然拨断琴弦,惊扰了公子清梦。”
“只是断弦,就要打断双手吗?”李秀青皱眉问。
李总管道:“断手算轻的了。上次有个贱婢惊扰恃宠而骄,惊扰公子午睡,直接被折断了四肢丢去兽笼喂了老虎。”
李秀青不发一言,摸了摸这女子的断手。骨头已经断了,不过只要接上,修养几个月应该就没事了。
李总管道:“你以后也要伺候公子,可得小心了。公子经常失眠,所以分外珍惜睡眠,若是扰了公子美梦,就得受重罚。弄不好就丢了小命。你是不是觉得公子太严酷了?”
黄衣女子跪在地上,连道不敢。脑袋如捣蒜。脑门都磕得鲜红。
李总管也在等李秀青这么做。
可李秀青久久没有动作,想必是吓坏了。也难怪,小舞姬一个,哪里知道豪门的规矩大着呢。
李秀青抬起头,扶起黄衣女子。
没有李总管的话,黄衣女子不敢起来。李秀青渡入一道真气,黄衣女子顿时晕了过去。
李秀青露出一个微笑,“不。你家公子比起我温柔得多,至少她还活着,不是么?”
将黄衣女子扶上牙床之火,李秀青歪了歪头。
手中两把短剑一起递了出去,插入李总管的咽喉,只是割断了气管,便收回剑。
李秀青的剑一向以快著称于世。李总管根本猝不及防,被割断了气管,好像破了的风箱,发出呼吸不上的可怕声音,捂住脖子在地上拼命地挣扎,想要朝门外爬出去。这是徒劳的,割断气管之后,空气不能入肺,死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李秀青面无表情地看着李总管挣扎的丑态。在生死关面前,再怎么凶恶的人也和那些凡夫俗子一般,好像扭曲的蛆虫。
见李秀青动剑,外面的侍卫也杀进来。
李秀青一剑一个,绝不留情。完全是单方面地屠杀,血流满地……
过了一会儿,黄衣女子因为双臂的疼痛而惊醒。李秀青正在小心地帮忙接骨,然后套上夹板。
看到一屋子的尸体,黄衣女子瑟瑟发抖地道:“你不要杀我,和我不相关!我只是一个琴师!”
李秀青道:“我不害你。骨头已经接好了,调养几个月,应该就能好了。你叫什么名字?”
“蕙兰。”
“兰心蕙质,好名字,对了,他们说的那个公子叫什么?”
“王、王勃。”
李秀青一招手,两把短剑飞入手中。
走出屋子。
而在院子中。
李总管拖拽着长长血迹居然爬到了门边上。
李秀青只看了一眼,然后打开门,提着短剑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