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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简神色淡然,皱着眉头说道:“总理,这将教育之事收归教育部,确实是能够从北京全盘统筹,但仅凭如今教育部的那点人力,恐怕我也不敢轻言办好教育啊!”
秦铠自然明白张简的意思,他选择在这个关节点上拿运行了数年的国民教育来大动作,自然是有非改不可的原因。如今更省在体制运行上。完全是自己强行推广的民选议会制。这其中的弊端、益处,即便是有过后世经历的秦铠,事实上也很难理清楚。
光是是地方税收10%归入国民教育基金这一条,就受到了各省大佬们明里暗里的挑战,好在复兴会完全控制着国家立法权,最终部分非复兴党控制的省份也都不得不推行……不过,接下来出现的问题就更显复杂了。
虽然推行新学早已经是共识,但这可丝毫没阻止在一些省份还在小学、中学中教授党八股、旧式国学。当然,这些东西原本就不可能立法进行全面禁止,秦铠从未认为国学毫无用处,但整天操弄国学,甚至以国学为纲的旧式教育,显然已经无法适应时代的进步,这一点,秦铠显然有着不可比拟的远见。
而张简提出的问题,秦铠显然早有设想,“这件事情。我已有方案,在总理府下设立教育委员会。来协助你做好各省教育司的管辖,各省教育司官员实行全国范围内的轮转,选拔清廉有能力、有冲劲的年轻人来好好动一动有些僵硬的教育体制!”
张简听到秦铠早有备案,也明白这件事情显然已经成为了这位秦大总理亲手过问的大事件,他倒是放下了心思,反正全力配合自然不会有问题,毕竟他可是亲手参与了整个南洋教育体系的创建……
旁边的蔡绍基显然还有疑问,“总理,海川大学如今已算是走上正轨,多得益于您名下中华教育基金和何总长的大力资助,但是,延聘教师、教授却颇为艰难,我有意延续南洋大学的教育模式,仔细思量感觉与您要求自由学术有些南辕北辙的味道!”
说道秦铠一手倡导的南洋教育体系,虽然这些年无疑是为整个南洋体系提供了惊人的人才,而且其中更是走出了一大批真正意义上的新时代知识分子,在马尾实验室和北京、上海的多个大型实验室都是抢手的人才。
不过,秦铠在这一点上,倒是毫不保留的批判了自己所创建的教育模式,那些都是清一色的技术速成、军事速成,绝对不是自己希望蔡绍基探索的那种有蓬勃和延续生命力的大学!
作为后来人的秦铠,早就明白了一个教育的基本道理,初等教育,那完全可以算是商品生产,只要加大投入,就会有巨大增幅的产出,但是,高等教育却完全是于此背离的道理,即便加大投入,提高了高等教育的产出,却只能弥补数量上的不足,而无法弥补质量上不足!
“述堂,我非常赞同一位先贤的话,几乎在人类所有的进步中,平庸者和杰出者在成就上的差异都是无比巨大的,而就科学技术而言,我们的国家要引领世界潮流,就必须在各个技术领域,培养出我们自己的学术杰出人物……而非大量的平庸毕业生!”
秦铠一本正经的说完这番话,却发现在座的三位看自己的眼神都有些奇怪,稍一思量,却也释然,这话自己说出来,还真有几分自吹自擂的味道,自己一步步走来,这其中创造了多少让体系内都叹为观止的成就,太多的不可思议,最终唯一的解释,或许只有奇迹二字了!
这三个家伙肯定都不会信这是什么先贤的话,估计当自己转述自己的创造性言论了……不过,这倒也完全无所谓,自己要说明白的道理,其实就在这其中!
陈季同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看看另外两位迷离的表情,显然也是被秦铠的言论搞的七荤八素,这“大量平庸毕业生”,看起来已经把南洋大学百分百的毕业生都给包括进去了,否则,也不用大动干戈,让蔡绍基去建什么海川大学。
“总理,述堂在海川大学的新式教育,那次都是报纸上的大热门……难道还不足以培养出合格的人才?”十秒钟后,屋子里几个人却听到了这位秦大总理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回答……
秦铠撇了撇嘴,蔡绍基这边自己也没少花力气,这厮三天两天写信来请教具体的办学问题,不过,至始至终,这位蔡大校长却还是把学校的发展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这也难怪,这可是自己郑重其事交付他的任务,更是以国家未来这么严重的措辞来形容,这位可谓是呕心沥血啊……
“海川大学各方面的试点,确实做的不错……但述堂还是没有认识到一点,可能这是我们不敢放松的一个重点,生怕放松了就会失去我们办学为国的初衷,但却完全没有必要有此担心……我们要有足够的胆量,给予高校教育在学术上有足够的自由……在高校之内,任何问题都可以探讨、都可以批评!”说到这里,秦铠顿了顿,忽然笑道:“蔡校长,我建议你在海川大学开设《中国复兴党研究》这门课程,我们有政党制度、政党思想,这一切都可以作为自由学术研究的方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