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泽对于秦铠特别去邀请这位淮军军官的加盟,开始时候多少有些意外,现在广东新军中的军官对于旧体制下旧军队军官都有些偏见,在他们看来,旧军队中都是些吃空饷的军将,而且军事思想落伍,训练意识薄弱。
不过,秦铠在之前可是特别把这家伙叫道军政部,翻来覆去严肃的关照了三点,一是,此番向攻略张家口、独石口是绝不容有失,二就是出独石口后,对蒙古部族要恩威并施,至于如何用好手段,那是他应该仔细考虑的,对于边境的防军要尽量收编整肃,毕竟在短时期内,要从新军中拉出一支镇守蒙古偌大边疆的军队也并不现实,三就是要和聂士成互相配合。
所以,在聂士成到昌平军营赴任时,宋云泽倒是做足了工夫,第一天就在全军集训操练前宣布了集团军副指挥官的任命,而在军官待遇安排上,也对这位淮军旧将额外关照,除了新军标准的单独居所和10人的卫兵小队外,他自带的亲兵也都全数保留。
而且,按照聂士成的保举,他带来的这十五名亲信军官都按照淮军职位给予新的任命,唯一例外的是,聂士成和他的军官团并不参与新军各营直接指挥,除非宋云泽特别授权外,不过到了昌平军营中的第一天,就让聂士成触动极大。
在淮军中,聂士成和章高元、王孝祺并称“后起三杰”,而他与章高元交好,平日里也常感慨为官不易,要练兵更是不易,现在的淮军,军纪败坏的主因其实跟文官当道有莫大关系,二十年间,除了越北之战外,别无战事。军中都是关系户,军官领着高额军饷哪有心思报国苦练。
他平日里虽然勤于练兵,但他自己也疲于应付官场上的应酬,而中下层军官都是为了吃饷而当兵的。要知道,淮军素来以厚饷优待出名,这一办法在洪杨之乱的时代无疑是可行之法,但到了和平时期,这办法的弊端立刻就凸显出来了,兵无斗志、将为钱忙,这就是现今淮军的现状。
对于广东新军。他自然也是有所耳闻,不过,在昌平军营中短短了数日,就让他顿感耳目一新,他所领的四营练军也算的上是淮军精锐,那也是隔三差五的操练一番,不过在这里,他才看到了真正的严格训练。
第一天宋云泽亲自领着他在营中巡视。这北国初春,到底还是寒冷的很,但是军中的训练自天亮就开始了。以营为单位的集体出操,聂士成看到的都是枪械配齐还背负着一个方形破旧帆布包的拉练队伍,细问之下,才知道,那个帆布小包是内装砖块的负重袋。
依据负重包大小可轻松区分老兵和新兵,新兵负重为15公斤,而老兵为25公斤负重,每天早晨拉练为5公里全速行军,而傍晚时分,他有看到同一支部队在进行负重拉练。叫来军官询问,这才知道晚饭前还需要完成10公里的步行急行军。
在队列中,聂士成看到让他惊讶的一幕,已经完全摒弃就军队军中的新军,军官帽和士兵之间的区别一目了然,而军官们却总是替一些士兵背负枪械。这让从旧军队出身的他万分的奇怪,叫来宋云泽给他配的卫队小队长询问,拿到《军官、士兵管理军规》后,越看他越是吃惊。
不过,还没等到他仔细了解这支刚刚编组不到一个月的新第八集团军,作战命令就被下达了,以一支以一半老兵带一半新兵编组而成的近4500人的军队,展开翻越数十里山区的长途急袭,聂士成其实还是心存疑惑的,带老了兵的他很明白一点,在山区行军,是最容易造成军队士兵溜号。
但事实上,在行军两个时辰后发生的一件事情,让他彻底颠覆了自己的判断,在翻越地图上标注为西17的八达岭东南面沙洞子山头的时候,处在第二序列的八军团4营一个小队10人,在山道上行军时遭遇因山体解冻后的大面积滑坡,结果六个人躲避不及被泥土埋住了。
等宋云泽、聂士成得到消息赶到山体滑坡点时,让这为淮军旧将万分感慨的情形展现在他的面前,出事的那个营千总亲自领着人在滑坡的泥土中用手发了疯似的挖掘松软的黑土,硬是在第一时间从泥土里挖出了四个活人,此刻正在拼命挖另外两个失踪的士兵,而另外一批士兵在军官的带领下,爬上滑坡的山体,用随身的工兵铲将固定和移走山体泥土,防止再次滑坡。
而两名军医则在旁边对被埋士兵进行清理,其中一个被山石砸断胳膊的士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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