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一笑,拿起面前的红酒杯,在鼻子下摇晃了一圈,非常享受的猛吸了一口空气中的酒香味,然后一饮而尽,“亲爱的克雷蒙梭,之前我给你的消息可否准确?这一点你最清楚了!只是,你答应协助我在法国开办工厂的事情……”
“噢……这事情已经有眉目了,最迟两个星期,您就能拿到在法国布雷斯特开办工厂的特别批文……您知道的,我们两国政府的关系并不十分融洽,这方面,我可是花费了大力气!”
胖子满意的噢了一句,“那太感谢了,克雷蒙梭议员,我以我们的友谊担保,这消息极度可靠,我想你们法*方应该有一些消息能应证此事!”
得到这个保证后,克雷蒙梭立刻告辞而去,他迫切需要通过刚刚建立起来的一些关系,再次确认下这些消息,在下午的议会会议上,这将是一枚超级巨型炸弹!
而在客厅后面的屋子里,负责伦敦事务的陈波得到布雷斯特开办工厂的消息后,满意的冲着波洛点点头,法兰西的工业基础虽然差了点,但是教官都说了,咱可以勉强先用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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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北朗然县,这原本不过是个人口仅有四五万的小城,一个多月前,这里被一小队法国人占领,并且在城里建立了一个伪政权,不料风云突变,才多久,这里就 溃败下来无数的法国兵,把小小的县城塞的满满的。
珀根的第七旅团在撤退中丢弃的大部分的粮食,甚至连抢劫到的银元这些贵重物品都被丢弃了,就算是这样,还被冯子材的“萃字军”撵在屁股后面追赶,而且两翼还有其他清*队出现,时刻面临被包围的困境。
而北宁的退路也被截断,他不得已退入这座小县城,县城后面又一片群山,地图上显示,跨越群山后,就能达到南面的永安、越池,从水路或许就能撤退了,但是一夜之后,他才赫然发现已经被团团围住,周围出现的清军数量数倍于己。
清军从凌晨发起了进攻,双方重武器上的配置都不多,法军的火炮早已被丢光了,而冯子材、苏元春部的火炮就是捡的法国人的玩意,自家配置的几门火炮太远了,没运上来。
炮击从早晨打到中午,原本就破旧的北面城墙被轰塌了一大片,清军从几处缺口处发起了反复的冲击,从中午激战到傍晚,坍塌的城墙处堆满了双方士兵的尸体,对城池的控制岌岌可危。
下午时分,截住法军后路、围攻南门的护*三协薛超部、四协马龙部、五协刘永福部终于等到了炮兵营,运来了一门100mm野战炮,随行的还有8个迫击炮连队40门迫击炮,再轰塌一处破损城墙后,迫击炮指挥官对城墙后面进行了无差别的迫击炮定点炮击。
等第一波敢死队冲进城围时,却被里面血流成河、残肢断臂满天飞的场景着实让刚刚打过大仗的他们也是恶心了一会,防守这边的法*队根本不了解迫击炮的弹道,大批人躲在城墙后侧的工事旁边,结果连人带工事都被炮火湮没了。
巷战远没有想像中的激烈,在控制了几条要道后,完全失去指挥的法*队大批选择了投降,而不是为了尊严而死,很多人都是雇佣军,完全没有必要为了法兰西共和国卖这个命的,而珀根少将最后被击毙在指挥部,他荣幸的成为了法军在越北战场上阵亡的最高军阶的军官。
胜利会师后的刘永福这才第一次见到了钦差秦大人在越北编练的新军,他很意外的是刘永福竟然也成了护*中的一部,他们之前可是有过合作关系的,倒也算是旧识,此外两个协的参将都是年轻人。
而更让他吃惊的是这支部队表现出来的精神气,绝对不在自己编练的“萃字军”核心部队之下,远比新编练完成的萃字营要精锐,这一点从对方突破南门的速度就可以见一斑。
自己和苏元春在北门堵了一天,也同样是用重炮轰塌的城墙,但是法国人就靠着一些个掩体,自己这边连续冲了六七次都没能成功,而这护*竟然在从后面轻松打破对方的守卫,这无疑体现了战斗力方面相当大的差距。
冯子材那也是打过大仗、经历过生死的老将,这点上自然有些不服气,不过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事情的时候,他倒是非常关心南面的战事,结果听说护*已经击溃了南面法军三个旅团,当时就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法国旅团的战斗力他可是一清二楚,这支溃军若非失去了火炮等重武器,而且自己派出了两支兵马威胁法军侧翼,仗着人数上的巨大优势,才逼迫对方撤走的,而法*队一路逃窜最重要的因素自然是因为后路被抄了,急着逃回后方,这才让自己一路撵着。
没想到护*竟然能硬生生卡在法国4个旅团中间,那就是与三个旅团近2万人进行正面的交火,而且是野战击败的法军,这样的战果让他几乎无法相信,只是,事实摆在面前,冯子材带着满脑袋疑问来找来几位参将商议下一步的行动。
这时候才接到秦铠从后方快马加鞭送来的急令,全力收复越北全境,这下也不用商议了,冯子材留下侄子冯兆金带着2000兵马扫荡周围残存法军,亲自指挥者部队赶往河内,很显然,越北全部的重心都积压在这座红河三角洲平原上最大的城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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醇亲王奕譞、礼亲王世铎、郡王爷奕劻第二日早早就赶到宫里晨议,看到奕劻,太后倒是想起些什么,“奕劻,前些日子送进宫里的那叫……照相的家什,好像出了些个问题,伊莲说还要请你购置些东西,你可要记得!”
凡是女人自然都分外爱惜自己的颜容,这慈禧十来岁进宫,现在早已过了年轻时候,有了这玩意之后,倒是十分喜欢,加上有一个摄影师成天跟着,对照相这玩意近来有些着迷,一会儿李莲英拿来一张清单,却是些个配件,想来是太后照相太过勤快的缘故。
奕劻忙恭恭敬敬的领命,两位亲王很意外的发现,原来这位郡王爷倒是个伶俐人,以往倒有些个轻视了他,而奕劻从两位亲王爷的眼神中也得到了一份满足感,自己坐上这总理各国事务大臣的位置上,那也是要有几把刷子的。
世铎呈上了几份重要的折子,然后一一讲解,都是些关乎漕运、水利、宗人府的事务,慈禧自然没啥兴趣,就当听书般听过算了,这有那么些大臣、章京、尚书、侍郎在处置,自己完全无需去费那个劲。
很快,越北报捷的折子和左大学士的折子也被递上去了,这消息的内容,慈禧自然不会看不明白,原本李中堂觐见之时,也仔细谈过这越北的战局,战事从两年期就开始了,大清便在越北增兵,徒耗大量军饷,而且根本不可能打嬴法国人,法国远在万里之外,即便败了还会再来。
没想到现在突然冒出来的打捷,而且是连续两件,那个左大学士也上表阐述对越北的看法,定然不能撤兵,而且提出借势迫使法国人退出以往占领的越南土地,这样的话,这些泰西诸国都不再敢轻视大清朝的权柄。
这些论断,左宗棠已经是殚心竭虑考虑过不触怒这位权势滔天的太后,处处以大清国的国体为本,希望太后暂缓与法国人议和,静观变化后在做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