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是深深地嫉恨着柳舞梅了。
红菀开口道“斩月公子何时动身去鬼族流瞾城?”
独孤斩月淡然道“那天你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她今天偏偏要再说一遍!
红菀近乎固执道“我是关心你!这件事情,其实公子并不应该告诉柳舞梅。”
“为什么?”
“因为她是鬼族派来你身边的细作!”红菀大胆直言,毫无顾忌,只要是能诋毁柳舞梅的任何恶语诽言,她都能脱口而出。
独孤斩月没想到她会如此直接,其实他也是一早就知晓的。
只不过红菀的大揭底来得如此突然,他竟不晓得接下来,该用什么样的姿势或表情,才能表达得更加合理。
他依旧不温不火道,“你有什么证据?”
红菀十分自信“柳舞梅有一支鬼族皇帝特别替她量身定制的笼嘴管。”
“当年选派她来卧底时,鬼帝正是看中她长得极美,又没有多少功法,这样的女人最容易魅惑男人。”
“如果公子你将去鬼族的确切时辰告知与她,恐怕她随便发射一颗火信预警,整个流瞾城瞬间会变成令公子葬身的地狱。”
“有道理。”独孤斩月仿佛并无危机感,“可是,她现在想着与我百年好合,大约也不会故意去害我了。”
红菀目瞪口呆。
“难道公子一点儿也不介意柳舞梅的真实身份吗?女人是最危险的存在,如果她爱你,她会保守你的秘密。”
“可是如果她不再爱你,她会变得比后妈还阴毒,恨不能早一点送你去死!”
至理名言。
独孤斩月承认红菀说得还是有道理的。
“只不过,你觉得她现在是爱我多一点,还是恨我多一点?”
他反问着她,一句话将红菀的所有蜚语堵在心口,一个也吐不出来。
柳舞梅肯定是爱惨了他的,要不然独孤斩月的一切秘密,早就被鬼帝梵音所洞悉。
柳舞梅早都反水了。
独孤斩月发现这一点时,也有些晚,他以为自己常年离家,冷落了柳舞梅,久而久之,会叫她心怀恨意,咬牙切齿地把他往死路上逼。
这次要去鬼族,他本以为柳舞梅会出卖他的行踪,来盗路线图或别的讯息。
就如两个人刚认识的时候一样,柳舞梅屡屡出卖他欲到鬼殿行窃的情报,致使独孤斩月几年来不能顺利靠近流瞾城半步。
只能耗尽十年功夫,仅仅先对朱雀凤族的巽珠下手。
独孤九等了若干年,许是不耐烦,也许是独孤斩月诈死,这才逼上门来,强制他今年必须混入鬼族。
否则与独孤斩月有关的一切,都会格杀勿论。
例如虫儿。
就像湳洲城的顽炎与柔珠。
该死的死,该忘的忘。
永不翻身。
结果近几日,柳舞梅真是一反常态,处处思量着如何纠缠羁绊自己,连书房也绝不进入。
独孤斩月适才察觉到,柳舞梅再也不是前几年的模样,不知何时,她不可救药地爱上自己,简直是死心塌地。
当初两人的相爱,这就是一场被独孤九刻意安排好的戏,两人一直演技到位,动作和美。
唯一变故,就是他从始至今,频频努力置身事外,可是女主反而投入在内,难以自拔。
红菀也发现了这一点,想要以这一点来推翻柳舞梅的情感,似乎是天方夜谭。
遂而建议道“其实公子刻意利用我一下,好让柳舞梅心灰意懒,不再苦苦纠缠您。”
她要毛遂自荐!她要破坏这段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