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月的背后,步履间忍耐不住地轻飘,更叫柳舞梅望之生气。
一路上,独孤斩月走的很快,他的步伐均匀而沉稳,仿佛每步生莲,带着皇孙贵胄特有的端重高雅。
红菀一直在追他,分明那线条清贵的背影就在眼前,但是无论如何加快步调,总是差一步追上。
不多久,红菀已经气喘如牛,一双袖子反复摩擦脸颊上的燥热,一不当紧,把脸上堆厚的粉擦拭的四处皆是,连袖口也沾染了脂粉的腻香。
“公子,脚下留情。”
实在是累得不行,只好厚着脸皮求一求他,无奈话到嘴边,陡然变得可怜楚楚,仿若对情人撒娇般的甜腻。
独孤斩月没有回首,“姑娘想去买胭脂水粉,看来真的是需要一匹好马,否则依照这种腿脚出庄,恐怕是要走上一年半载的。”
红菀看他的速度不增不减,仿佛自己像讨人厌的害虫一般,惹他趋避。
不免更娇气道“公子真是小气,对所有的女人都是温柔体贴,唯独对红菀是极狠心的。”
独孤斩月忽然停住脚步,红菀没有注意,一头撞在他肌理坚实的后背。
感觉鼻子都快要撞掉了。
红菀边流泪,边揉揉自己涩疼的鼻端,不小心看见了独孤斩月淡色的衣衫之后,隐现了一团脸型的粉印。
好尴尬。
独孤斩月终于回首看她,态度十分明朗,就是两个字。
疏冷。
他以这种冷冰冰的态度直言道“红菀姑娘似乎搞错了三件事情。”
“第一件事,我是御风山庄的公子,而你只是个借宿的客人。”
“第二件事,我跟你不熟。”
“第三件事,把你的衣服穿好。”
阳光自他的背后透射出一层淡淡的光圈,犹如浮罩在冰山之上的溢辉,连光芒都被冷却。
啊,原来他还在忌惮那件事啊。
红菀大彻大悟,道“公子说这话,似乎为时尚早,如果我能帮公子做一件,你想做,却需要耗费很多精力的事情。”
“那么,公子或许对我也不会如此疏离陌生。”
独孤斩月奇道“哦?依姑娘的意思,难道是想投靠在我的麾下,做我的门徒?”
红菀本想说,我想做你的女人。
可是,觉得以自己现在这副鬼一般丑陋的尊容,恐怕很难令独孤斩月动心。
再者,独孤斩月似乎很不喜欢女人主动投怀送抱。
于是改口道“没错,住在公子的豪华山庄里让红菀觉得舒服又窘迫。”
“舒服是因为,红菀天生喜欢物质的享受,不愿在外遭受风吹雨打。”
“窘迫是因为,凭白受公子一丁点的恩惠,就要遭受别人许许多多的冷眼,无功不受禄这句话,就是我今天最想对公子表白的心意。”
独孤斩月倏而冷笑,道“那我今日可得要洗耳恭听,看看姑娘到底能用什么消息,来作为见面礼了。”
“公子可是想去某个极度危险的地方?”本想借此吸引独孤斩月的注意,孰知时机不对。
红莞立即改口道“我还是先见识一下公子的纤缡马,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