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居然背着自己,深夜偷偷去见斩月,企图爬床。
柳舞梅攥握双拳,恨不能用尖厉的指甲抠破雀姝儿的脸。
“公子说的没错。”红莞看柳舞梅结结巴巴,主动搭腔道“确实是虫儿委托我去离间她二人的关系,也确实是虫儿存着想祸害梅姑娘的险恶意图。”
“可谁知道那个雀姝儿更是个中高手,她以毒祸害梅姑娘之后,又把责任推卸给虫儿。”
“如此一来,这屋子里只有她是最干净的人,只要梅姑娘不清醒,谁还会去怀疑到她的身上?”
红莞的如簧巧舌与虫儿不分伯仲,唯一不同的就是,她更善于审时度势,营造对自己最有利的条件。
独孤斩月真心佩服,继续引导着这条奸诈的狐狸,叫她露出原形。
“话说,也是奇怪,这么多名医被我请来,汤汤水水也给梅儿喝了不少,怎么今日苏醒的如此突然?”
红莞知道立功的机会来啦,赶紧表功道“其实也是凑巧,我以前大约学过一丁儿类似于医的知识,想着梅姑娘吃什么药也不见起色,不如催吐一番。”
“谁知道误打误撞,梅姑娘把腹内的黑色余毒吐尽后,渐渐恢复了知觉。”
“我这也是瞎猫撞见死耗子,呵呵,瞎蒙的。”
感觉独孤斩月似乎原谅自己的失礼之责,人又逐渐大胆起来。
独孤斩月看她这几个借口编的不错,略微满意道“好吧,既然你们口口声声都觉得是雀姝儿意图不轨,不妨咱们把她叫来,当面对峙一番可好?”
二女觉得有他撑腰,都赶紧催人把雀姝儿请来。
雀姝儿得到催请,听说是柳舞梅清醒了,第一个要见的人就是她,十分奇怪。
想找虫儿假扮的侍女跟自己一起去,虫儿算准今天要有一场腥风血雨,早早躲在游岚的栖阁中,才没出来。
雀姝儿恐有不测,随身带着金针羽苞的手环,把自己装扮得大方得体,遂去了。
进入柳舞梅的闺房,迎面看见只有独孤斩月三人静默待着,亦发觉得有诡。
使劲翻了红莞一眼,朝柳舞梅贴心问候,“梅儿妹妹,你可算清醒了,这几日你昏睡不醒,可是把我给吓死了。”
“是吗?那多谢你费心了。”柳舞梅回答得不咸不淡,阴阳怪气。
叫雀姝儿垂垂心胸愈发难安起来。
独孤斩月道“叫你来也不为旁的,只因梅儿醒来后,指名道姓说是你毒杀她。”遂将几人推测的前因后果,逐一说与她听。
独孤斩月还道,本来也不想冤枉任何一个人,只不过那天她的反应实在可疑,口口声声指责虫儿是凶手,仿若亲见。
如今证据确凿,只希望她能回头是岸。
雀姝儿一直听他所言,冷笑时而在口唇间显现,待独孤斩月条理分明地阐述完后。
她才露出冷绵的嗤笑,很是阴损道“我当是什么事,原来是需要一个替罪羊啊?”
眼睛锋利如刀,先划过独孤斩月,又略过柳舞梅,最后停驻在红莞身上。
有意无意道“若是顺利除掉我,这一群人里,谁的好处会最多?”
红莞顶迎着她的目光,绝不心慈手软,“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你若是问心无愧,为什么不敢承认是你做的歹?”
“我为什么要承认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雀姝儿将双手环插置于胸前,分外骄慢道“你们既不是我族的刑司,又没有实际的罪证,想叫就地我服罪,恐怕我肯,天理都不肯。”
红莞叫道“哈哈,你看你,凶相毕露了吧?还敢说自己是清白的,这么会伪装,也不知跟着我们回到御风山庄,有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雀姝儿准备睚眦必报,还她一嘴。
独孤斩月适时打断道“公主无非是想要个清白,那好吧,我这里有一个良策,正好可以检验出,是谁在说谎话。”
独孤斩月取出手里的玉碎,又命人从外面端来一碗清澈的水液。
他解释道“如果按照梅儿咬定,是砸碎了鹣鲽双目玉佩后,才中毒不醒的。”
“今日咱们就叫这玉佩来说话,可好?”
玉佩能说话?况且又非完璧。
众女皆表示不信。
独孤斩月十分自信,道“这鹣鲽双目玉佩,是姝儿公主自无极宫里带出来的贴身之物。”
“从这玉佩的色泽上看,恐怕有些年头。”
“无论玉佩中心注入的是毒气,还是毒液,年份久远了,总会有部分毒素深入玉髓里。”
“我这碗里的清白,并非是水,而是一种可以让毒液显性成红色的特殊药液。”
“只要把玉碎置入其中,稍等一炷香的时刻,结果是谁说谎,自然***。”
言罢,将凌乱的玉碎丢入水液中去,独孤斩月亲手点燃一支熏香,置在香鼎中,闭目等待。
雀姝儿问心无愧,也找个把藤漆交椅,舒舒服服地坐下。
可是,红莞与柳舞梅却坐不住了。
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