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活的似的,塞入柳舞梅的嘴巴。
无需吞咽,柳舞梅的口液渐渐浸润了整个嘴腔,那怪药顺喉而下。
“啊!!”柳舞梅仿佛归魂般,从床榻上直直坐起,口鼻间不停地大口喘着粗气。
“好难受!”柳舞梅周身香汗淋漓,仿佛从梦魇中抵死坐起,唯恐晚了一秒,就会被推入万劫不复的地狱似的。
待眼睛里能看得清楚,才发现红莞一直站在自己的身边。
微愣了一阵,仿佛看见至亲的人一般,紧紧箍住了红莞的腰,边摇边哭道“好姐姐,你可算是来了。”
红莞笑道“小可怜儿,你怎么哭成这样惹人怜爱?来告诉姐姐,你受什么委屈了?”
红莞搂着柳舞梅,将她重新安抚在床上坐下,而她自己就靠坐在一旁,仿佛亲姐姐一般贴心。
柳舞梅道“姐姐,你说这药可以封眠,叫我吃后就可以进入假死状态。”
“可是这药的威力刚猛,实在是太可怕了,我感觉自己像真死了一般,动也不能,转也不能,实在比死亡更可怕。”
“最难受的,是雀姝儿那贱人,她果然像你说的那般,对我的关心全是假的。”
“她趁斩月不在,用簪子扎我的脚心,还拧我手臂内侧的肉,把我折磨得生不如死,只能感受,却不能鸣冤!”
“我算看清楚了,这世上只有姐姐你对我最好,其他人全是假意趋附。”
“不管是虫儿,雀姝儿,还是其他什么贱人,都是为了博得斩月的好感,全都是假意接近我,全是骗子!”
红莞看她的情绪波动极大,当真是忍受了许多的委屈,关怀备至道“妹妹所遭受的一切冤屈都是值得的。”
“如今虫儿已经主动离开了独孤斩月,能缠住他的只有雀姝儿,接到你给我发来的火信,我便日夜兼程地来助你一臂之力。”
“雀姝儿根本不足为患,只要你我姐妹同心,其利断金,到时候独孤斩月就是你一个人的了。”
又十分怪异道“按理说,我给你的药量能够让你一直维持到一个月才醒来。”
“怎么不到一个月,你就醒来了?甚至还能用鬼帝给你特制的绛紫色火信?”
说及此话,柳舞梅微含清泪的桃花香腮上旋即摆出一种极度的蔑视。
“全靠那傻瓜虫儿所赐,姐姐,你是不知道她有多贱,居然悄悄跟着我们一路。”
“每天只给我吃那指甲盖大的小血丸,勉强消除了我部分药性。”
“给你发火信时,妹妹我已经拼尽全力了,等回来躺下,仿佛耗尽所有力气,再也爬不起来了。”
红莞道“难怪如此,那虫儿的血是有很强的解毒功效的。”
“啊呸!”柳舞梅白眼一翻,道“若不是因为她的血可以保我青春永驻,凭她勾引斩月的贱样,我都是不屑吃她的血一分一毫的。”
翻开腿上的锦被,露出酱紫色的左小腿,朝红莞疑道“姐姐,你这蛊也放在我腿里很久了,什么时候能拿出来?”
“当年你还是一面圆镜,被隐浓揣在怀里,隐浓嫌你一直吸附她的血肉疼痛难忍,险些将你丢进火里。”
“多亏我把你抵死夺下,告诉她不能如此,否则鬼殿绝对不会轻饶她,这才把你保下。”
“你说要我帮你养这个蛊,将来就不愁容颜衰老的事情了,如今再痛我也忍了。”
“姐姐你的心愿已经达成,由镜子变成了人形。”柳舞梅扯过自己乌黑的长发,露在红莞面前。
道“我的白发反而越来越多了,脸上也泛起浅显的皱纹。”
“你这令人青春永驻的蛊,怎么死活也没炼到尽头呢?”
她有些生气,觉得命运待自己实在不公平,整个人都显得沉郁深邃。
真想把这蛊从腿里给挖出来算了!
“好妹妹,莫生气。”
红莞笑眯眯地盖上被子,遮住柳舞梅仿若结着黑脓的毒瘤的腿。
“那时虫儿在行风里对你下毒,还不是我将计就计,让你中的毒提前发作。”
“否则独孤斩月怎么可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你用上第二只金甲子呢?”
“那金甲子里可是虫儿一年的血液菁华,起码能保你二十年不老。”
“怎么,难道你还觉得不够吗?”
柳舞梅怨声载道,“早都用个干净了,这几年我的衰老速度愈发加快,恐怕再不补充虫儿的血液,姐姐你再见我时,我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老太婆了。”
“可是,据推算,独孤斩月手里不是应该还剩下两只金甲子吗?”红莞狐疑问,两眼晶晶闪烁,称着粉白的面颊,仿佛两个无底的黑洞,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