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我捉一道闪电回来,我要用来炼自己的鲦鼓。结果他说下雨了得赶紧回家。”
“第三次,也就是去年,他与我约在望春楼,穿了一件满大街都会撞衫的黄色长衫,我说叫他赶紧脱掉,不然不要跟我讲话,结果他又走了。”
“昨日也是,我都把笔墨纸砚给他摆好,可他一见姬夫人出来,赶紧又逃回家里躲着。”
“像他这种没担当,没魄力,又没有功法的家伙,谁会跟他百年好合啊!”
阮小玉说得气息灼灼,仿佛对方干得都是天理难容的恶事。
虫儿也算了解二人的矛盾之处,不由自主又添加一句“可是姬大哥不知道小姐是因为如此原因,才抛弃他啊!”
“不如这般,明天小弟做庄在望春楼重新办一场宴席,咱们三人把话挑明,不是更好。”
“不好!!”阮小玉早已经铁心道“本小姐这辈子已经许下心愿,只嫁给能打败我的男人,像姬幽冥这类懦弱男子,我是不会再看他一眼。”
“所以,你回去也劝他放弃吧,我和他之间是绝对不可能的了。”阮小玉似乎跟虫儿说烦了,不由得挥挥手,叫她也赶紧离开。
重要的信息虫儿也听个大概,赶紧与阮小玉道别,匆匆赶回姬府。
姬幽冥不在姬府,姬夫人作为东道主,依旧准备了更加丰盛的飨宴,今日还特意请来了歌舞艺妓,叫虫儿尽兴。
虫儿实在推诿不得,只好满口灌酒,再偷将酒水吐在袖子间,把满嘴满身糊弄的酒气冲天。
姬夫人看她醉得不省人事,专门叫小厮将虫儿扶送回屋。
虫儿路上故意晕晕乎乎,满身酒味把小厮熏得痛苦难移,最终将人草草推上床榻,盖上被衾,逃也似地离开。
等人跑远,虫儿赶紧跳下床来,掏出自己沿路买好的去腥草,置再在舌尖几片咀嚼除味,又将那日阮小玉穿过的同色绿纱裙穿好,背上箩筐翻身飞在高耸的房檐间,朝姬幽冥的房间跑去。
等到了位置,虫儿将房瓦一一掀开,透过孔隙往屋子里一看,姬幽冥的床榻间空空荡荡,根本没有他的身影。
心尖冷笑一声,将两口袋火磷粉松手一扬,满屋子里飘得到处都是,这些火磷粉只要等屋子里的火烛燃烧,主动会燃起火来。
重新盖好檐瓦时,把水绿色的袖角撕下一块,夹在缝隙间。
一切准备好,虫儿又掉转方向,趁着夜色跑到姬夫人的房上,待姬夫人尚未归屋时,依法炮制,同样在她的屋里撒上火磷粉,不过这次,虫儿是坐在姬夫人的床头上。
姬夫人酒过三巡,也是娇人微醉,被两个环伺轻慢地扶入屋内,正准备要推门时。
虫儿在黑暗处压低声音道“莫开门!!敢叫出声当心烧死你!!”
一主二仆登时骇个半死,连推门的手也畏缩在半空,绝不动一分一毫。
姬夫人颇为紧张道“谁?”推门的手往左面的丫鬟腰间一掐,那丫鬟恍然大悟,偷偷踮起脚尖,去叫家中的护院。
虫儿并不能滞留太长时间,只装狠道“本小姐的事情被你破坏,来寻仇的!!”
说时迟那时快,虫儿瞬间打燃手里的火折,往火磷粉处一扔,将房门一脚踢开,正把门口不敢妄动的两个女人,横撞得左倒右歪,哀哀痛呼。
火磷粉遇火即燃,虫儿的脸根本没叫门外的人看清楚,熊然的烈火已经耀得整个屋子里骤如彻日。
姬夫人捂着自己被门沿撞痛的额头,只看见一袭绿色的纱裙从头顶一闪而过,露出一截妖娆的背影在火光中慢慢熔解在黑暗里。
姬夫人才要尖叫时,虫儿已经极快得翻上墙头,眨眼消失在姬府的林立黄脊间。
虫儿边跑边脱,露出里面的黑色劲装,感觉护院的叫喊声从身后追来时,又将手里涂满火磷粉的绿裙子点燃,扔在姬府的院子的草丛里。
而自己侧身一滑,滑到了靠近自己休息的客房,翻身进去。
推开门后又将脱下的沾满酒香的旧衣穿起,在嘴里重新含上偷存下的半盏酒,赶紧钻入自己的被衾中。
待她竖起耳朵细听,整个姬府里到处有人呼唤“走水啦!走水啦!!”
简直热闹得要炸锅似的。
她还来不及偷笑,房门被突然踹开,只觉得昏暗中冲进来一个男人的影子,虫儿赶紧装作醉酒的昏沉模样。
姬幽冥二话不说,把虫儿直接拦腰抱起,直往宅子外面冲去。
再看姬府中姬幽冥的卧房方向,火光里也开始冒出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