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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昭接过那小斧子面沉似水,全然没有了方才的豪爽。他的情绪变化感染了周边的将士,众将士都看出事情的不寻常,脸上的笑容也都僵在脸上渐渐化去。郝昭满脸肃然,长身而起,径自奔宴外而去。
众将校面面相觑,呼啦啦都起身跟了上去,他们都觉得郝昭的表现太过不寻常了。
黄月英三人在城下等郝昭的当,黄月英便四下里看了看城外的布置,但见城外机关暗布,深合五行八卦,奇门遁甲,设计极是精巧,难怪以蜀军之势竟难以突破这么一座堡垒。
黄月英却摇了摇头,不无感慨道:
“墨家真的是没落了。”
天明、天亮相视一眼,天亮忍不住问道:
“师娘怎么这么说?弟子看这布置极是了得啊!您不知道,镇远将军当时率重兵围攻陈仓口,却连人家城头都没摸到,极是厉害。”
“是啊!师娘,我等跟随师父征战这么多年,可还从来没遇到这种情况呢!”
黄月英淡笑一声:
“工匠机巧之术,又岂是蛮力所能破之?必得拆解,方可破之。你师父当知此道,此举必别有深意。”
天亮闻言叹道:
“若是当时有师娘在就好了。”
黄月英摇了摇头:
“霸道机关术霸烈无比,当年先祖便曾留下遗训,不可再将此术用于杀场征伐,只因其杀孽太重,故而不用。”
天明、天亮不解道:
“那师娘怎么还为师父设计元戎弩这等杀器?”
黄月英高深一笑: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巫人非我正道,自是无伤天理。但此利器若用在世间凡俗身上,不知会留下多少因果。”
天明、天亮闻言方自恍然,难怪师父并没有大规模生产这等利器,想来是怕师母因此沾上因果。
天明、天亮吐了吐舌头,正此时,却见城头上多出一个人头,长相十分粗犷,不无豪气。
黄月英颇有感触道:
“还好,墨家风骨尚存。”
郝昭自城头向下张望,见到公输家来的竟是个女人,不由得心中更奇,高声道:
“姑娘,这件饰物是你的吗?”
天明、天亮相视一笑,师娘孩子都一岁大了,还姑娘呢?
黄月英自是看透天明、天亮的笑意,横了两人一眼,两人感觉到目光不善,登时干咳两声正了正身子。
黄月英这才扬起头,目光透过斗笠上的黑纱射向郝昭:
“公输家第二十代传人公输丑特来拜会郝先生。”
郝昭虽然没看到黄月英的眼睛,但其摄人的目光让其打了一个心中暗震。其他众将也都感觉到此女的来势不善,而且还起了一个丑字作名字,更不明白郝昭跟这个女人到底什么关系,颇为奇怪地看看城上的郝昭又看看城下的黄月英。
一阵风在城下卷起,激荡的沙石纷飞,郝昭突然开口道:
“开城门!请公输姑娘进来!”
郝昭的声音异常平静,不多时,吊桥缓缓放下,城门缓缓拉开,黄月英三人踏马缓步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