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没栽落马下,哎呀爆喝一声。
韩琪的点钢矛已经撞入赵云的密如细雨的枪锋,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爹!快走!”
韩德没有看到韩琪的脸,但不知为什么,他似乎看到了韩琪撞入赵云枪锋时的恐惧与决绝,韩琪的眼神如同刻在韩德心头一样,名动天下的的名将根本不是他们这些地方上出名的将领所能抵挡的,两者差距可达千里。
韩德在最后一刻保持了清醒,心中悲恸下他没有选择与赵云决一死战而是老泪纵横地调转马头没入本阵。
赵云听到韩琪喊的这一声爹,结合先前三人齐喊的一声大哥,再结合几人相貌间的神似,已经意识到这五人竟是父子,本来枪锋已至韩琪喉间,只要自己枪锋再向前寸许,韩琪便阴阳相隔了,却突然动了恻隐。
长枪改刺为拨,一枪拨开了韩琪的长矛,二马一错磴间,赵云左手探手一抓,韩琪只觉自己整个身子便脱离了马,直接被赵云夹在了腋下。
此时赵云已看到了韩德的身影没入人群,此时自己若是追赶,韩德必无活路。但赵云终是没有下手,勒马扬枪,断喝一声:
“杀!”
后面邓芝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狂喜,随之高喝一声:
“杀。”
刹那间,三军齐出,地动山摇,好如一阵凛冽的狂风撞入韩德的军阵中,直冲杀得韩德军七零八落,再无阵型。但敌将韩德的一条老命总算捡了回来,不过,他一日之间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心情简直比死还难受,想到四个儿子几乎倾刻间就被赵云杀尽,其恨意真如黄河之水绵绵不绝。
夏侯楙本来和程武坐等前方捷报,毕竟五个粗壮汉子对付一个过气的糟老头子,胜负显而易见。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前方就传来韩德军大败的消息,听得夏侯楙瞠目结舌,想破**也想不透韩德怎么可能会败。
夏侯楙气呼呼地等了两柱香的光景才等回韩德败兵,韩德失魂落魄地走入军帐,人虽然没死,但见其面色惨白神情呆滞,基本上跟死了也没什么区别。
夏侯楙盛怒之下正想劈头盖脸地把韩德臭骂一顿,忽然意识到异样朝他身后看了看,不由问道:
“你的几个儿子呢?”
听到夏侯楙的话,韩德的目光突然移向夏侯楙,眼中泪水啪嗒啪嗒掉下来,良久才传出一声悲鸣,嘶声裂肺,听者流泪闻者伤心。
从韩德毫无逻辑断断续续的描述中,夏侯楙总算听明白了,赵云一战阵斩四将,先锋军大败。
夏侯楙满脸震惊一连说了四句怎么可能,才被程武叫住:
“将军,赵云虽老,但到底是名动天下的人物。”
夏侯楙这才不得不叹道:
“某昔年未曾亲历长坂,一直以为长坂之战不过是以讹传讹,三人成虎,今日始知赵云确是有虎狼之勇。此人如此厉害,这却如何应付?”
夏侯楙越想越悲观,显然已经被赵云的勇武吓破了胆,一旁程武却安慰道:
“将军,昔年赵云正值壮年,勇则勇矣,却不过是一武夫,若以智胜,自然无虞。”
夏侯楙一听,登时来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