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杀声、踏破土地的脚步声、零星的兵器交击声充斥了这条峡长的山谷,空荡荡的盘龙谷刹那间热闹起来,冲在最前面的正是兀突骨。他手中的双刀早已被鲜血染红,血水顺着刀锋往下淌,座下白象早已染成了血象,看得人心惊肉跳。
这场战斗无疑是一场屠杀,向前逃窜的蜀军,根本无力抵抗藤甲兵,即使想投降,也被俯冲下来的藤甲兵毫无怜悯地一刀砍下头颅,鲜血顺着腔子喷洒出去,横飞出去的头颅却被藤甲兵一把抓住随手绑在腰间。
彪悍的藤甲兵仿佛一台现代化重型坦克一般向前平堆,但有挡者,无不被碾为粉末。盘蛇谷狭长的道路上留下了一具具无头尸体,满地的血泞,腥臭扑鼻,看着便觉狰狞血腥。
兀突骨立在白象上扬着长刀高呼:
“勇士们!你们的猎物就在前方的谷口!杀啊!封住谷口,守护我们的猎场!”
疾速奔跑中的藤甲兵齐声呼啸一声:
“杀!”
这句简洁而嘹亮的口号用巫语说出来是那样具有煽动性和紧迫性,藤甲兵情绪癫狂,眼睛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仿佛看到了红色的斗牛。
钢叉自藤甲兵的队列中飞射而出,自后背穿透蜀兵的前胸,叉尖直透过前胸,疾速奔跑中的蜀军被直直地插住跪倒在地上,求生的**使他挣扎着想要爬起。猎杀他的藤甲兵在奔跑中,抽出腰间的短刀,一刀便割断了他的头颅,随手塞在腰间,呼啸而去。这根本不能称之为是一场战争,这是一场屠杀,是杀人的恶魔对手无寸铁的平民的一场屠杀。
后队的孟获、安祖率领着蛮军跟在藤甲兵的身后,缓缓向盘蛇谷逼近,他们根本跟不上癫狂状态的藤甲兵,被落出老远,孟获不无感慨道:
“若给我一枝这样的队伍,何惧区区蜀军?”
安祖似嘲弄般摇头笑道:
“蛮王啊!”
孟获被他的表情刺激得微有些不悦:
“怎么,安祖不信?”
安祖摇了摇头:
“汉人都说天道有缺,以老夫之见并非没有道理,真主在造物时便已经注定了人无完人。藤甲兵虽然凶猛彪悍,但他们的繁衍能力却极差,这枝藤甲兵便是乌戈国所有男人了。”
“什么?”
孟获显然没有想到,巫族最强横最凶猛的部落,竟只有区区三万男丁,规模甚至比不上一个蛮方的小部落。可想而知,巫族部落的竞争有多么激烈。孟获似乎突然有些明白安祖为什么能说服这些巫族部落卷入这场杀戮了,不由得背脊微微有些发寒。
安祖却没想到自己的一时失言,竟让这个看似猛浪的汉子想到了这许多,仍旧自故地谈笑风生。显然,想到即将没有诸葛亮的压力,他的心情不错,以至于根本没有注意到孟获的表情。
长江水宫之中,老态龙钟的长江龙主眉头紧皱,满脸的褶子似乎都堆在了脑门:
“两军交战自当有杀气,但东吴阵中怎会隐藏着此等凶兽的戾气?”
立在长江龙主身边身穿朝服的龟丞相伸着脖子在长江龙主耳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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